美特斯邦威(美邦服饰重大利好)

当年美特斯邦威邦威有多火？周杰伦专辑《叶惠美》中的《她的睫毛》是一首专门为美特斯邦威邦威创作的广告歌曲。那些年，日薪208万元的楚荀彧初出茅庐，“端木蕻良带我去米邦威”这句话红遍网络。然而，2010年达到巅峰的美邦，此后一直在下滑中挣扎。现在，美邦已经关闭了上千家门店，退出了核心商圈，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时代的记忆最终成为时代的眼泪。

文|薛永珍

编辑|赵磊

操作|画萤

辉煌与落寞

哼-哼-哼-哼，8月31日上午9点40分，已经坐在工作站上的赵小明，口袋里突然多了一部手机，接通了震动。打开一看，拖欠4个月的工资已经分批到账了。

身边的同事陆续收到短信，和他一样惊讶。他在美特斯邦威邦威的上海公司工作。半个月前，他接到了9月份发工资的通知，但两天后取消了。再加上刚刚发布的惨不忍睹的业绩报告，公司亏损严重，他和同事都没抱太大期望。

在没有工资的日子里，积蓄不多的赵小明每个月要靠贷款平台还车贷，一个月2500元。我也戒掉了买鞋的习惯，很久没有网购了。20多块钱在公司食堂吃两荤两素有点贵。他宁愿出去吃，一顿饭能控制在12元。

幸运的是，赵小明住在员工宿舍，不用担心房租。一边租房子，一边背房贷，孟玲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个月7000多块的房贷和车贷，只能由她老公一个人来还。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孩子和婆婆经常在家看病，只能从牙缝里攒钱过日子。

事实上，拖欠的工资蔓延到美特斯邦威在邦威的上海总部、辽宁、天津等地的分公司、子公司和附属机构。4月份，员工收到了延迟发放工资的通知。公司给出的理由是“现金流紧张”。同样的原因，2020年初也有一笔欠款，不同的是只欠了一个月。

▲ 美特斯邦威员工在社交平台控诉公司欠薪。图 / 网络▲米邦威员工在社交平台上抱怨公司拖欠工资。图/网络

在美邦做了六年导购的张韶瑶，同时遭遇欠薪和裁员，赔偿打了七折。她加入美邦的时候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但是进来之后发现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这几年公积金比例下降，200元的餐补不见了。从2021年初开始，月提成干脆改成了季提成。“后一个季度的佣金没有前一个月多”。

她和店里其他四个导购员一起被裁了。张韶瑶不服气，打了一个电话给人事部。她只得到一句“公司没钱，你找我也没用”。她所在城市的30多家门店开始陆续撤店。“至少裁了100多人，办公室裁了10多人”。她所知道的是，有些加盟商合同到期后就不做了。“都在赔钱，今年进店的顾客下降了50%以上”。

2012年是一个分水岭。在此之前，美邦辉煌，没有亏待员工。后来，仰慕着加入美特斯邦威邦威的员工们似乎失去了希望和期待空。如今，美特斯邦威邦威在中国互联网界的关键词是“亏损、关店、欠费”。

2003年夏天，刚来上海的顾琴走在浦东的剑桥路上，瞥见远处的栅栏板上写着“米邦威，不走寻常路”的字样。她记得这个牌子，在繁华的南京东路上有一个5层的店面。太宏伟了。代言人是四大天王之一的郭富城，她当时最崇拜的偶像。

“当时的想法是，我一定要去这家公司上班。”顾琴找到保安室，试探着问:“这里有人吗？”大叔拿出一张招聘申请表，“看着填。”

那时，美特斯邦威邦威刚刚从温州搬到上海，总部就在剑桥路的公园里。当时美邦花了1000万请来了新天王周杰伦为她代言。这位以另类唱腔受到当时年轻人追捧的新偶像，配上充斥街头的那句“不走寻常路”。

美邦第二年，顾琴看了梦幻的十周年晚会。在晚会著名主持人陈晓楠的主持下，没多久周杰伦就欢呼着走了出来，开始边弹钢琴边唱歌。会场内有美邦高管，美邦商家，美邦员工，会场外还有特意赶来的粉丝。员工不仅自己参加会议，还带了家属，往返机票和住宿费都报销了。

周杰伦演唱了《黑毛衣》，美邦创始人周穿了一件新的红色毛衣。他们一起站在舞台，在一个大蛋糕上画了一个十字。

▲ 周杰伦与美特斯邦威的合作长达十几年。图 / 美特斯邦威官方微博▲周杰伦和美特斯邦威邦威的合作已经持续了十多年。图/米邦威官方微博

2008年8月，美邦在深交所上市，在熟悉的足球场举办了庆祝上市的晚宴。周在台上对员工宣布:“等你们把公司上市了，这个月我给你们双倍工资！”在场的员工开始欢呼。当时的顾琴除了对创始人的敬仰，别无其他。

当时美邦的独立董事名单包括蒙牛集团董事长牛根生和万科集团董事长王石。在上市仪式上，周向深交所赠送了一台镀金小缝纫机。“我原本是一个乡村的裁缝，现在有幸成为中国的裁缝，希望以后能成为全世界的裁缝”。

“成为全球裁缝”的口号，曾经让顾琴兴奋不已，他一做就是18年。直到2021年，一起奋斗过的同事都走了，顾琴彻底对事业失去了信心。几经纠结，他也选择了离开。送别同事的那天，她站在停车场边，哭得眼眶红红的。

“以前这里是服装界的黄埔军校，大家都在这里挖人。现在大家都说这是养老公司，没人想从这里出去。”顾琴说。

不走寻常路，走了窄路

近年来，米邦威已经逐渐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在北京，大众点评上几乎所有的美特斯邦威邦威店都关门了。在市区很难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商店，但在郊区只有几家在营业。对这些店的评价大多停留在一两年前。

8月中旬，在北京通州的一家商场，二楼的邦威专卖店已经撤了20多天。旁边有一只唐狮，楼下有一只纯种的，都在正常营业。这里的投资经理说:“他们都是一起进来的。经营了七八年，美邦因为公司供货不了，不得不撤店。”

▲ 2022.8，北京通州一家美特斯邦威门店已撤店多日，巨幅招商海报在列的品牌是H＆M、安踏、彪马。薛永玮/ 摄▲2022年8月，北京通州的一家米邦威店已经关门数日，贴着巨幅招商海报上市的品牌有H&M、安踏、彪马。薛勇/摄

8月31日，在北京大兴的一家商场里，一家米邦威专卖店刚刚关门。店铺周围的店员目睹了店铺撤店的过程，“27日上午打包搬出去了”。她下班的时候，店铺还没搬完，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了。店铺面积目测是几百平米的大卖场。一个晚上，铺面已经被其他品牌的板材围了个水泄不通。

美邦附近的导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店铺打包撤退的当天，在点评网上逛店。这个评论标了五星，用它作为另一种语气留下一句话“多关注多光顾！”但是4号线沿线，天宫院终点站还是有一家米粒邦威店，零散的顾客进来，四个导购都很空闲。

关店是美特斯邦威邦威衰落的最大标志。截至2021年底，美特斯邦威在邦威仅拥有1600家门店，其中130家为直营店，1470家为加盟店。这一数字还不到2012年高峰期的三分之一，尤其是最近三年下降最为明显，共关闭1871家门店。

美特斯邦威邦威的开店策略很早就确定了:一二线城市开直营，三四线城市接受加盟。这种方法曾经让美邦服饰从温州快速进入上海淮海路，然后一路杀到北京，积累了最早的口碑。加盟店的经营使美邦迅速扩张，与马森、Pure一起成为县城步行街的三大巨头，遍布中国。

危机也在于这种模式。2012年，国内品牌有Pure、马森等强劲对手，而H&M、ZARA、优衣库等外资品牌加速布局，中国服装市场竞争日趋激烈。拥有5220家门店、利润近100亿的周已经在深交所敲响了警钟，却没有意识到危机。美邦招聘加盟商后，开始大规模铺货。当时美邦有15.9亿的服装库存，占总资产的30%，库存周转天数从151.2天开始延长，代表美邦产品的知名度每况愈下。

据理财周报援引多位核心知情人士的报道，2012年上半年，美邦服饰8亿股库存的消化也涉嫌虚假销售和人为调整收益。

在加盟代理制度下，加盟商更喜欢更受欢迎、能卖出更多商品的街头服装，而不是个性独特、销量有限的设计师模特。这也使得美邦的“快时尚”总是比ZARA快，因为ZARA走的直营店更多，门店要无条件销售款式多但库存少的品牌产品。一件衣服从设计到购买需要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但ZARA的供应链周转是以天为单位的。

另一个问题来自于美邦对“大店”的执念，大店占地几千甚至上万平方米。一位曾经参与内部调研的人士告诉每日人物，“当时美邦在南京东路上海阳光店开了一栋楼。年销售额可能不到1亿，但租金就要4000万。”

顾琴印象最深的上海南京东路美邦旗舰店，五层楼高，实际营业面积7000多平米。但实际上，从去年开始，这家地标性的店只有一楼在运营，上面四层都关门了。直到今年3月，运营15年后，突然退出。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北京西单。那一年，美邦旗舰店在二环繁华商圈占了四层。后来除了打折区，其他楼层都没人去了。

▲ 美特斯邦威上海南京东路旗舰店。图 / 视觉中国▲米邦威上海南京东路旗舰店。图/视觉中国

大店模式的结果就是扁平化效果低。公开数据显示，美邦2011年的平均效果只有ZARA和H&M的四分之一，在高成本下，一旦库存管理不好，资金周转不过来，最后只能爆仓。

周甚至一度想把美特斯邦威的经验复制到子品牌ME&CITY上。其他高层也没有劝他，“ME&CITY不仅要选择传统街，还要进入新渠道购物中心，以适中的面积发展”。但周并未采纳，仍想在黄金商圈开一家大店，与早已围绕其强势布局的、竞争。

“美邦旗下的子品牌没有一个成功的，尤其是童装。米希迪和MOOMOO没有做到，直接导致了它败给马森。”顾琴说。对于服装行业来说，童装是复购率最高的品类。“孩子每年都在长大，对服装的需求更大，但美邦不关注这一块”。顾琴还记得，早些年，马森推出童装品牌Barabara到处开店的时候，美邦只是把童装作为美邦专卖店的一个专区。现在，马森童装销售额超过20亿元，营收增长近40%，成为休闲童装的领头羊。

最致命的是错过了电商的机会。在淘宝高速发展的这几年，马云也劝过周加盟淘宝旗舰店，但周还是不听，要自己建官网做电商。先是推出了“帮购网”，然后又推出了“优凡App”，耗资数亿。最后都是线下潦草写的。知情人士告诉每日人物，美特斯邦威邦威目前的电子商务销售相对平淡。以美邦上海某电商仓库为例。现在即使有促销活动，每天的发货量也不到一万。“以前有活动能达到2万多，下滑很严重”。

那些后来被证明是错误的决策者是创始人周，而过于自信的周是美邦服饰的第一任负责人。2016年初，在资本运作风波后失联的周递交辞呈，其女儿成为美邦服饰新掌门人。然而，周并没有完全退居幕后。至今，公司的重大事务仍由周决定，对外的声音也由周发出。

美邦创始人，在浙江丽水做裁缝起家，成为中国服装行业首富，身价一度过200亿。在久负盛名的名声下，滑倒和摔倒显得格外耀眼。多名员工透露，周现在爱发火，经常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指责和怒吼。

上海总部员工陈的工作地点离周的办公室不远。这几年，她经常听周说骂人。“每次开会都能听到骂人的话，而且能传到整个办公区”。听多了，陈琉璃已经麻木了。被骂的人很少反驳。“你敢反驳，就会被骂走”。

卖楼凑钱发工资

在这种冲击下，周和他的米还在自救。

一年换六次工作的顾琴发现，公司的组织架构变化非常快，一个部门下的那些子集团开始合并、合并、再合并。电商部门一会儿独立，一会儿整合下线，完全由线下领导管理。面料之前分为针织面料组、梭织面料组、毛衫组、牛仔组等。后来所有的团体都融入了其中的大部分。

太多的结构性改革并没有带来更高的人事效率。员工每次和组长联系，不是发现组没了，就是人被裁了。“完全不知道该联系谁，之前熟悉的工作链条经常被颠覆”。要求电商部门的活动要快要及时，但是线下管理团队反应慢，申请通过慢，还时不时的拖货。“除了门店导购，其他员工都是拿固定工资，不关心促销活动”。

在其最熟悉的营销领域，美邦还在探索自救，而受邀为其代言的明星也变成了更年轻的富豪Brian、关晓彤、宋、Leo……2020年，美邦开始与全职大师的虚拟形象合作，2021年，在上海西岸巨蛋艺术中心，开启了其26年来的第一场大秀——曾经一度陷入辉煌后的中国李宁，也依靠几年后李宁在中国的秀延续到了四大时装周美特斯邦威邦威在“新国潮”的风下终于赶上了一寸跑道。

面对最受质疑的设计风格问题，美邦在2013年提出品牌升级，2015年提出“五种风格”。今年4月，它在郭进长沙开了一家“又甜又酷又潮”的店。一走进店里，就是高饱和度的粉绿蓝宝石。一个月后，又一家“先锋形象店”在网络名人最多的城市成都春熙路开张了。内部陈列的风格是中性偏暗，是时下流行的。

近两年，“辣妹”风席卷社交网络，米邦威的这两次尝试也被视为内部改革的重要信号。今年以来，美特斯邦威邦威已有十余家甜酷店在湖南、吉林、新疆、贵州、浙江等地开业。

自救的解药偶尔落在早年疯狂的房产投资上。一位曾经参加过美特斯邦威2018年邦威供应商大会的人士表示，大会在环桥路附近的一家酒店举行，对面是美特斯邦威邦威新建的总部大楼。周曾经指着新总部对供应商说，这花了很多钱，2020年我们有实力搬到对面的大楼。后来计划落在空，繁华地段的新总部大楼卖了。

去年年初，就连作为米邦威重要文化象征的米邦威服装博物馆也开始出售。陈刚进公司的时候，曾经参观过这个博物馆。整个建筑风格十足，大理石台阶，欧式地板，茶色钢化玻璃。这里有2000多平米，面积堪比一个大卖场。这笔交易发生在2021年3月。博物馆成立15年，买家是里约葡萄酒的母公司。

▲ 美特斯邦威服饰博物馆。图 / 美特斯邦威官方微博▲米邦威服装博物馆。图/米邦威官方微博

“以前都是服装，现在都是酒。”不过得益于这次资产出售，美邦在2021年第一季度扭亏为盈，2021年年中，员工2020年的欠薪全部补齐。

美邦时装博物馆的下一个目的地是美邦时装工业园，但这个位置最近被出售了。据《时代财经》8月报道，知情人士透露，美特斯邦威邦威时尚产业园一期已出售给上海张江集团。该产业园是周斥巨资为美邦打造的集办公和物流于一体的园区。一期从2015年开始，二期是美邦博物馆闭馆后要搬的地址。

报道援引员工的话称，2021年初，产业园作为电商发货仓库已经运营了一年多，园区宿舍楼只有一部分装修完毕。本来要求公园在今年6月前清空。但由于疫情迟迟未能控制，目前园区内的员工和仓库设备已被搬离。

有员工向《人民日报》证实，还有一个仓库，三分之二在上海疫情后给了JD.COM。仓库旁边的员工宿舍原来有四栋楼，后来两栋卖给了JD.COM。

陈美邦上海办事处从远离闹市区的剑桥路700号，发展到一街之隔的800号，再到地处繁华地段的北外滩新总部。她兜了一圈，终于回到了原来的700。在这个出发后又回到原点的故事里，有一段像美邦的抛物线一样的27年历史。

在潮流中倒下

美特斯邦威邦威撤退的背后，也是一个县域消费和时代审美的变化。

50岁的张阿姨在甘肃中部的一个小县城生活了30多年。11年前，县城某著名景点附近的一条步行街，是人最多的地方。入口是一个米邦威，出口是一个纯，然后走到旁边的另一条街是一个马森。这条步行街甚至被称为“梅森”步行街。

从入口走到出口，然后转回到另一条街。这条路线也是张阿姨带着十几岁的女儿买衣服的固定路线。张阿姨年纪小，会在这些店里买一些“不那么花哨”的基础款t恤。当时县城还没有阿迪和耐克专卖店。这些商店是县城里孩子们眼中最受欢迎的服装店，穿出去很体面。

后来门店一个个撤了。2018年前后，步行街人很少，只有几家开着的店，一家理发店，一家海尔电器，还有一家经常关门的照相馆。只是，拉夏贝尔等品牌被引入县城新开的购物中心，却鲜有人光顾。“逛一逛，整层楼的导购都会盯着你看”。街上的服装店没有什么“品牌”，但很多都是“杂牌”。晚上，只有几件童装。

“现在年轻人都在网购，还在县城买衣服的都是我这个年纪的人。”县城的年轻人大部分还在上学，二三十岁的人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现在，米邦威，她和女儿过去常去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杨国福的麻辣烫。

▲ 今年再去步行街逛街时，张阿姨以前逛的美特斯邦威已经换成了杨国福麻辣烫。图 / 受访者供图▲今年再次去步行街购物的时候，张阿姨常去的米邦威已经换成了杨国福麻辣烫。照片/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这几年淘宝支付不用u盾，退货在家就能取，消费者有更多时间网购支付。疫情过后，直播带货，让服装品类可以瞬间试穿，网购成为主流。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22年，服装消费者线上消费占比62.0%，线下消费占比38.0%。

00，在夏所在的滇南边陲小镇，米和森马门店已经稳定开业多年。她从家走了10分钟到了镇上最繁华的步行街。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夏很羡慕邻居家姐姐穿的短裙，上面挂着几条金属链子。那时候她只能去童装店，默默想着等她上初中的时候，去步行街逛逛米邦威。但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淘宝已经成为夏同龄人买衣服的主要渠道。还不会开淘宝账号的夏，只能让姐妹们给自己买。

年轻人的趋势变化很快。当时她好几个朋友都有一套迷彩服，可以不穿校服。棒球服也是初中生眼中最好看的衣服，但是还没来得及买，高中生就开始穿宽大的篮球背心了，不管打不打篮球，都不妨碍男生女生穿这样的衣服。“高中以后，就是BF风格的世界”。同龄的人们渴望一双匡威高邦帆布鞋，或者经典的黑白侧条纹VANS鞋款。

县城的实体店满足不了互联网原住民的新需求。去实体店已经成为夏母女感情升温的一种仪式。在我妈眼里，店里能摸到的衣服，质量总是比网上的好。但如果她和母亲一起去购物，她宁愿在楼下一家不知名的女装店买一些“最普通但不会出错的薄毛衣和外套”，也不愿再去米兹邦威和马森。

“这些店里的衣服都太‘精神’了。”这个词来自短视频，也是这些年轻人最忌讳的风格。比如会在一条牛仔裤的右腿上画一朵红玫瑰，在一件白色t恤上印欧美人像，都是夏认为“太精神”的款式。当然也包括曾经令人羡慕的带金属吊坠的超短裙。

随着Tik Tok和小红书等社交媒体的流行，县城的年轻人在衣食方面已经完全与一线城市持平。年轻人喜欢的要么是国际大牌，要么是近年来兴起的民族潮流，还有更多小众群体的审美。在百度，潮牌相关词条日均搜索量同比增长12%，JK制服、洛丽塔连衣裙、汉服等小众穿搭在社交平台上也很常见。

夏琦琦现在喜欢在网上买“杂七杂八”的衣服，牛仔背带裙、纯色t恤、松松垮垮的牛仔裤，一般都是一百块钱。她经常逛小红书，还挺喜欢那些“OL风”“JK风”。

在一个又一个时代的消费浪潮中，在服装款式越来越多样化的今天，曾经以大胆拼接的西装引领时尚的美特斯邦威邦威，已经不能永远站在潮流的最前沿，跟不上潮流的变化了。

大众美邦的品牌认知度也彻底改变了。更多的时候，就成了年轻人眼中的梗。“当你谈到美邦时，你会感觉像是10年前的记忆，你只能想到楚荀彧”。但是，在折扣疯狂的时候，还是会有人愿意买美邦的一些基本款衣服，只是“不走寻常路”的独特性和带给年轻人的自豪感，已经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消散。

▲ 顾客稀少的美特斯邦威门店。薛永玮 / 摄▲顾客不多的米邦威店。薛勇/摄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文章为日常人物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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