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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轩时尚女装的简单介绍

时尚女装 2022年01月17日 09:32 233 admin

 第1章 替嫁

  幕王府南轩时尚女装,正殿的新房中。

  霍燃大步上前,一把掐住苏予的下颚,“怎么?王妃看上去并不开心的样子,是觉得嫁给王本,委屈王妃了吗?”苏予被迫抬起头看着霍燃,下颚被他捏的生疼,“妾身不敢南轩时尚女装!”霍燃冷笑,眸光如淬了毒的银针,根根扎进她的心里,“这个世上,还有王妃你不敢做的事吗?”苏予清眸中一片无辜,白皙的脸上涌现难解之色。

  霍燃却笑容更冷,脸上的薄霜,几乎将空气冻结,“你代替你姐姐嫁给本王,不就是自己犯贱吗?既然如此,本王这就成全了你!愣着干吗?为本王宽衣!”苏予纤瘦的娇躯微微发抖,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声音微颤,“王爷,今天我很累了,我觉得你应该也一样,不如……”霍燃一把掐住她纤细的颈项,不断收紧,看着她瞬间憋得通红的小脸,一字一顿道,“记住,这里是王府!本王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否则不止是你,还有整个苏家,都会死的很难看!毕竟,你的姐姐虽然成了宫妃,但在宫里并不得宠!”苏予被他掐的几乎窒息,眸中蓄满泪水。

  从决定嫁过来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便握在了这个男人手里。

  她闭上眼睛,不再辩驳,僵硬的点了点头,表示顺从。

  踮起脚尖,慢慢的解开他最上面的繁纹祥云盘扣。

  霍燃如欣赏挣扎的猎物般,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嘴角冷酷的笑意。

  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男子冷厉的声音,“自己来!”苏予已经寒至心肺,耻辱让她咬紧牙关,在他面前,她脱了衣服……翌日清晨,微弱的阳光恣意的窜进苏予的眼睑,她挪动了下近乎粉碎的身子,悠悠醒来,原来,她还活着……清秀白皙的眼角滑落一串晶莹的泪珠,又迅速的隐于云鬓之中。

  门外传来贴身丫鬟佩心的声音,“ *** ,你醒了吗?”苏予赶紧抹了把眼泪,清了清嗓子,“心儿,我醒了,你快进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露出佩心小巧的脑袋,她满面愁苦。

  “ *** ,王爷说他在前厅等着您。”佩心小心的帮苏予披上衣服,“ *** ,王爷他,对你并不好,是吗?”“心儿不要胡思乱想,王爷他对我很好。”苏予不敢回忆昨夜,更不敢让佩心知道她受了怎样的折磨,眼下的苏家,父亲大权被收,姐姐在宫中并不得宠,若再得罩了宫王爷,苏家就真的完了。

  佩心哽咽出声,“ *** ,你……你别骗我了,王爷他一大早就包了醉红楼的所有姑娘,此刻正在前厅吃花酒呢。”苏予心间一疼,深叹口气,“心儿不哭,姐姐负了王爷的一番情谊,他心里有气,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可是,这也不关 *** 的事啊,大 *** 想入宫为妃,老爷就将 *** 嫁给王爷来出气吗?”佩心扶着苏予走到花厅,屋内的靡靡之色让她们止步,只见霍燃衣衫半敞,斜靠在主榻之上,他怀里抱着两个姿色上等的美女,腿上还坐着一个看似娇羞的甜美女子。

  那女子剥了一颗葡萄,用红唇度给霍燃,霍燃苏眼弯成一条缝,邪笑着用嘴接下了女子口中的葡萄。

  他怀中女子的手不住的抚摸着他胸膛,他的手也没闲着,揉着女子的腰,花厅中长袖歌舞的婀娜歌姬们,更是一阵哄然。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了这样的画面,苏予还是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她虽然是代替姐姐嫁给霍燃,可她也是真心爱他的。

  她秀眉紧蹙,对着佩心转身道,“心儿,我们走吧。”她碎步尚未迈出,身后传来了霍燃邪魅清冷的声音,“王妃,新婚之一天,不过来侍奉本王,你想走到哪去?”苏予强忍住怒气,转过身来,一脸淡然道,“伺候王爷确实是妾身的责任,只是我看王爷现在似乎不需要我。”

  第2章 苏家女儿本色

  霍燃微微推开怀中的女子,薄唇轻启,“本王现在就需要!本王渴了,王妃给本王奉茶吧!”苏予深呼一口气,接过佩心手中递来的茶,一步一步的走到霍燃身边,“王爷请用茶。”霍燃冷然一笑,斜靠着长榻,眸光狠戾无比,他抚摸着甜美女子的樱唇,“王妃,刚红儿是怎么喂本王吃葡萄的,你没看见吗?要不要,让她再教你一遍?”见她没有动作,霍燃的眼神更加寒洌了几分,“王妃,看来昨晚本王对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记住!”苏予清眸中缓缓扬起不惧,“王爷,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失体面的事,妾身死也不会做,王爷接下来想怎样呢?是不是因为妾身抗命,所以要毒打一番呢?”他对着苏予冷然一笑,“王妃既然累了,就先行歇着,”他看着苏予身后的佩心,扬声道,“来人,将佩心给本王扒了,本王玩完之后,就赏给你们了!”苏予快步上前,拦在侍卫前面,寒声道,“王爷何故要责罚心儿?”霍燃邪魅一笑,推开磨蹭着他的妙龄女子,眸光冷然,“王妃,你觉得呢?”佩心小脸已经吓的煞白,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王爷,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苏予看着佩心吓得脸色苍白的样子,于心不忍,看着霍燃道,“王爷究竟想怎样?你心里有气,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了,又何必拿无辜的人撒气?”霍燃狭长的苏眸迸发出寒光,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他想要当众侮辱她,折磨她,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丢苏家面子的事情,连累整个苏家抬不起头。

  苏予小脸顿时变得煞白。

  “佩心和喂本王喝茶,你究竟要选哪一个?”苏予轻咬下唇,她端起早已冷却的茶,轻抿一口,俯下身子,对准霍燃的薄唇,轻度了过去。

  自始至终,她清澈的双眸都看着霍燃寒洌的苏眸,他几乎可以在她清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在她的唇触碰上他的那一刻,他突然大掌一伸,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用力的带入怀中,阴狠的道,“不够,本王要的!远远不够!”身边的歌女吓的忙忙让出位置。

  身上的纱裙在化为碎片,苏予眼角滑过两行清泪,她闭上眼睛,用冷漠反抗着他的暴行。

  霍燃阴鸷着双眸,对着身后早已呆滞的歌女冷声道,“继续唱!本王有让你们停下吗?”丝竹声再次响起,长袖袅绕。

  苏予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宽大的象牙床之上,自从那日他在众多舞姬眼前狠狠的羞辱她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她不敢出门,不敢看外面耀眼的阳光,更不敢去看王府中侍妾和下人的嘲讽眼光,她也只是个女人,是个有些软弱的女人。

  “佩心,我是不是瘦了很多?我这个样子,还怎么见父亲母亲?”佩心心疼道,“ *** ,王爷他不想……”“没关系,那我们就自己回吧,要不母亲一定会担心。

  你帮我上妆,千万不能让母亲看出来。”……骄阳似火,夏日沉闷的空气在炎炎烈日下几乎要燃烧起来。

  苏予带着佩心回门回来,却被王府的门丁拒在门外。

  第3章 晕倒

  佩心担忧道,“ *** ,你这样下去会中暑的,你等一下,我去帮你找些井水来解暑。”苏予抓住佩心的小手,虚弱的摇头微笑,“不要紧,心儿,太阳还有两个时辰就落下去了,再忍一忍……”夕阳西下,夜晚拉开了帷幕。

  王府外,霍燃俊容冷漠的如万年雪山。

  霍燃站在院中,身后站在一众家丁,冷眼看着门口的主仆二人。

  不愧是苏家养出来的,这么长时间,居然能不动声色的从大门外走进来,对他行礼,那双美眸没有丝毫波澜!霍燃紧了紧双拳,随即松开,一伸手,将旁边紧跟着出来的兰香夫人揽在怀里,成功的看到苏予微沉的眼神。

  霍燃把玩着佳人的发丝,慵懒的问道,“王妃回门回的可好?”苏予抿唇,往紧的握了握佩心,“多谢王爷关心,很好。”要是不排除被罚在门口站了一下去,现在脑袋有些晕之外,会更好!夜色寂静。

  苏予的声音不大不小,一字一句的打在霍燃心里,他好像又见到三年前那个女孩,远方屹立,绝世倾城。

  这时,一道肃杀的声音响起——“霍燃,今天我要为前朝皇帝报仇!”紧接着,十几个黑衣人从屋顶上冲了下来,狠狠的撇了眼男人旁边的苏予,准备,给了旁边人一个眼色。

  那人冲着苏予过去,他带着其他人冲向了没有多少侍卫保护的霍燃。

  霍燃薄唇冷笑,和那些人过起招。

  他受过很多次暗杀,这么几人算少的。

  霍燃看了眼准备加入战斗的管家,硬声命令,“你,带着这几人去保护王妃,要是她被伤,唯你们是问。”他现在可不舍得让这个女人死,还要好好的折磨她,只有这样,才能抵消苏沐雪给他带来的痛!霍燃都这么说了,管家也不好违背,转身看向苏予。

  苏予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看着霍燃抱在怀里,脸色苍白的兰香。

  霍燃轻松的解决掉几个人,剩下的几人不甘的看着,摆了剑阵,将男人围在里面。

  兰香夫人无措的喊着,“爷,救我,救我。”霍燃很是不耐,他还没有无能到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刀光剑影,霍燃将这些人解决掉,环顾一周,“收拾掉。”话落,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布料,想去查个大概。

  前朝刚败落不久,但那时的君主已经失了民心,按道理,没多少前朝人希望回到前朝,这次安排到底是谁?苏予带着佩心款步走过来,瞥了眼苍白的兰香,想看一下霍燃有没有伤到。

  突然,一支箭从空中划过。

  兰香生怕霍燃继续拿她作为挡箭牌,赶紧跑到了一旁。

  苏予想都没想,拿自己的身子挡在面前。

  警惕的霍燃刚想闪过,只听耳边传来闷哼,转身将快要倒下的苏予接住,看着怀里那苍白的容颜,和胸前流出的血,他心中顿时慌了起来。

  他箭步上前,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子,声音寒彻入骨——“拿着本王的令牌,去请离公子!这女人本王还没折腾够,不能死!”……离洛撩开衣襟,当他的目光落在苏予那苍白如纸却清秀脱俗的小脸上时,把脉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是你新娶的王妃?”“苏家补偿给我的,玩玩罢了。”离洛一边处理这伤口,一边皱起眉头,“皇上,他见过王妃吗?”霍燃犀利的眸光扫了离洛一眼,不解道,“皇上,应该见过她吗?”离洛想起三年场的那个花灯会,叹了一口气,“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这几日不要和她过多的进行 *** 。”苏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子夜十分,她睁开朦胧的眼睛,撑起虚弱的身子,打量了下四周,还好,这里是王府,看来王爷还是心软了。

  佩心揉着朦胧的眼睛,含糊不清道,“ *** ……”苏予握着佩心的手,轻声道,“心儿,回房去睡吧,我没事了。”佩心一见苏予要起床,赶紧上前扶着,哀求的道,“ *** ,心儿求你了,你好好休息,别再折腾你自己了,离公子交代过,今晚一定要叫醒 *** 喝药……”苏予秀眉微蹙,“离公子?”她推开薄被,下了床。

  夏日的星空褪去了白日热气的氤氲,月色静谧的让她有些悲凉,她没想到,离大哥竟然来了。

  苏予抬头看着白衣胜雪的男子,眼眶微湿,“多谢离大哥!”离洛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眸光柔和的与月光融为一体,“王妃,你……这是何苦呢?”苏予苦笑,“不苦!”“可王爷看上的明明是……”苏予摇头,柔声道,“离大哥,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王妃请讲。”“以后,不要叫我王妃,还叫我的名字罢。”“嗯,予予,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你不能再吹凉风了。”离洛扶起羸弱的苏予,缓慢的朝卧房走去。

  两人的身体在月光下,交错出长长的阴影,痴缠不休。

  乔木丛后,霍燃阴霾着脸看着两人逐渐走远,他身边的姬妾掩嘴而笑,娇声道,“要不是爷突然来了兴致赏月,也看不见这出好戏呢,王妃姐姐不愧是绝色佳人,跟离公子站一起,果然很配呢!”

  第4章 被陷害

  霍燃清冷的眼底酝酿着风暴,玄冰般的俊脸蒙上一层薄薄的怒气,抓住兰香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腕,寒声道,“兰儿,夜晚风大,话多了,小心闪了舌头。”兰香娇俏的小脸顿时惨白,她的手腕,几乎要被他捏的碎掉,看着他寒洌的眸光,兰香冷汗涔涔,她不敢挣扎,哆嗦着,“爷,兰香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霍燃眸光一敛,手上的力气更加大了几分,他满意的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看着娇容扭曲在一起的兰香,寒声道,“记住这次教训!”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柔嫩的红唇,深邃的苏眸幽晦暗沉,无声的威胁已经让兰香瑟瑟发抖,她看着霍燃俊美非凡的脸,双腿发软,不住的点头。

  霍燃轻拍着她的脸颊,放柔了声音,“好了,回去吧,夜深了……”兰香垂着无力的手,看着霍燃阔步走向落花堂卧房,眸中的阴狠一闪而逝。

  ……奢华 *** 的房间断断续续的传出女子悲恻的呜咽,苏予下唇已经被她咬出血丝,她突然大声冷笑,小脸上的泪痕在笑容下极尽显目。

  霍燃钳住苏予的下颚,逼她正视着他,寒声道,“你笑什么?”苏予依旧冷笑,清眸中潋滟出无声的嘲讽,她轻声道,“我笑,你活该被抛弃,难怪姐姐悔婚嫁给皇上,你这种人,永远都只会被抛弃……”霍燃此时的神情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单手掐住她纤细的颈项,苏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咬牙切齿道,“有种你再说一遍!”苏予被掐的窒息,她看着他额头暴跳的青筋,嘴角依旧是嘲讽的冷笑,努力的,一字一顿的,“我、说,你这、种、人,永、远、都、只、会、被、抛、弃!”似乎怕他听不清,她每个字都加重了发音的力度,咬牙切齿。

  霍燃已经完全失去理性,他双目猩红,掐着她颈项的左手不断用力。

  右手上扬,“啪!”惊天动地的耳光。

  苏予左脸顿时肿的如馒头,左边耳朵、鼻孔汩汩流出鲜血,嘴角也溢出血丝。

  紧接着,她的左耳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半个月以后,苏予的身体逐渐好转,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

  夜深人静,她毫无睡意。

  适而似乎听见一些动静,有人走了进来。

  苏予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好渴,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她烦躁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可还是好热……烛火在跳跃,离洛看着床上香艳的情景,他瞪大了眼睛。

  “予予,你怎么了?”“离大哥,我……”等离洛嗅到屋里浓郁的馨香的时候,为时晚矣,想要退后,浑身如被蚂蚁啃噬,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袅绕的青烟如云朵般将他们俩包围。

  ……霍燃半夜被一道尖锐的乌鸦鸣叫声惊醒,他掀开薄被,随便披了件衣服,离开书房,直接朝卧房走去。

  窗户外,霍燃驻足而立,冷漠的他看着室内一地的春光。

  暗夜下,霍燃如一个被冷霜笼罩的修罗。

  “来人——”他的声音冷冽,“将他们拉开,将王妃送入落花堂。”

  第5章 他的虐待

  离洛神思恢复了几分,闻声,他急道:“燃,你听我说,我跟予予是清白的,我还没有碰她,是有人说她又病了,才让我过来……”“滚!你我的兄弟情谊,今日就断了!”即使他看不上苏予这个女人,可不代表她就能给他戴绿帽子!“燃,你不能那么对她,你知不知道她才是花……”离洛话没说完,就被两个侍卫架了出去。

  在苏予要被婢女拖下去前,霍燃大步上前,将渐渐清醒的她禁锢在怀里。

  “苏家的女人,真是贱到了骨子里。”他伸手抓过用内力吹熄了的烛台,直接对着她身下袭去。

  “啊——”苏予疼得想要躲,可男人力道越深。

  冰冷的空气 *** 着她温热的肌肤,她瑟瑟发抖,眸中的泪水却强忍住不让落下,颤声道,“王爷,王爷你要不要猜一个灯谜……”霍燃眯眼冷笑,咬牙切齿道,“你想学你姐姐勾引本王那一套吗?果真是亲姐妹……”他抱着她,朝牙床走去,边走边褪去自已的衣衫。

  苏予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死死地咬住唇,她不能告诉他那件事,如果东窗事发,就是欺君,整个苏家的人都会受到连累。

  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夜,他残忍的折磨她,过度的索求,她默默的忍受,凄凉的呜咽出声。

  ……翌日,整个王府都在讨论兰香夫人突然得宠之事,据说,王爷对她的宠爱盛极一时,从来没有哪位夫人能够得到王爷的如此青睐。

  兰香嫌梅芳院太简陋,于是霍燃在落花堂卧房的旁边重建了一所院子,黄金为砖,白银铺路,奢华更盛落花堂。

  兰香嫌王府的几名侍妾对她无礼,于是霍燃将那几名侍妾贬为奴仆,专供兰香差遣。

  对于兰香突然得宠之事,苏予一脸淡然,王府中所有女人都是一个命运,不管得不得宠,最后朱华逝去的那一天,都会成为府中的一道陪衬风景。

  冬天了,落花堂里破屋烂窗,她怕冷怕的厉害,便不想出门。

  可她们不出去,却有人找了过来。

  门“咚”一声被撞开,兰香毫不客气的在丫鬟的拥簇下走了进来,苏予放下手中的针线,冷睨着趾高气昂的兰香。

  佩心随着苏予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望着兰香。

  “有事吗?”苏予看着兰香,冷冷的问道。

  兰香尖笑一声,上下打量着苏予,“呦,王妃姐姐,不欢迎妹妹过来串门子吗?”苏予转过头去,不想看她那得意的嘴脸,她的一双眼睛与姐姐苏沐雪的太相像了,只是姐姐比她温柔的多,不会这么尖酸刻薄。

  “兰香夫人,王妃她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夫人请回吧!”佩心不卑不亢的说道。

  兰香大喝道,“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位置?见了本夫人也不行礼,来人,给我掌嘴!”苏予脸色大变,看着一群五大三粗的丫鬟上前,两个人左右钳住佩心,另外一个则从怀中拿出一块白玉宽尺,看来她们早有准备。

  一伙人顿时围攻了上前,拳打脚踢,苏予被胁迫着,不能上前,她从缝隙中看见佩心倒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情急中抽出发髻中的珠钗,一下扎在身前胁迫她的丫鬟的肩膀上,那人吃痛,让开了几步。

  带血的珠钗抵着兰香细嫩的脸颊,苏予清眸中寒洌如冰,“住手!”兰香恨的牙痒痒,怄气道,“都住手!散开!”丫鬟们散开了去,冷漠的看着苏予威胁兰香,佩心蜷缩在地上,蠕动了几下,露出那张血迹模糊的脸,含糊不清的道,“小……姐……”霍燃到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眼眸眯了又眯,目光落在拿着发簪双目凛然威胁兰香的苏予身上。

  “还不快把发簪放下,成何体统?”苏予无力的放下发簪,头上一缕青丝垂在脸颊,清瘦白皙的小脸妖娆无比,霍燃感觉腹部又是一阵紧绷,他真恨他自己,怎么一直想要这女人的身子。

  “爷,您看我的脸……呜……以后妾身再也不能侍候你了……爷你要保重……”兰香突然大哭了起来,她对着旁边的石柱子,狠狠的撞去。

  霍燃浓眉紧皱,突然将兰香揽在了怀里,淡淡的道,“兰香,有什么冤屈,爷自会为你做主,别作贱自己!王妃,你打算怎么赔?”苏予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一字一句的道,“我拿自己的脸来赔给她!”尖锐的发簪缓慢的在她脸上划过一道深深的痕迹,她清澈的双眸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霍燃。

  第6章 怀孕

  破败的落花堂,现在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牢房。

  掉漆的红木柱上锁着四条粗长的铁链,铁链分别锁在苏予的手腕和脚腕上,冰冷的卧房已经被搬空了,只留中间那张破床。

  佩心被换走了,室内有一个丫鬟,每天的看守着苏予的饮食起居,包括她的出恭洗嗽,还有照顾她脸上的伤口。

  因为手脚锁着铁链,不方便她穿衣服,每天她都只有一件薄纱遮体,连亵衣亵裤都不允许穿着,突然明白,初嫁入王府时,霍燃对她多么友善。

  没有了尊严,苏予活着已经跟死了一般,她一日一日的沉默,一日一日的消瘦。

  霍燃始只当她是 *** ,他通常进入落花堂,之一件事就是拉开她腰间的绸带,一点一点的欣赏着她美丽的身体,不断的探索着她身体的秘密,借助一些道具,逼她做出各种动作供他玩赏。

  要过她无数次,对她的兴趣丝毫没有减弱。

  有时候,还隐隐约约将她与花灯下戴面具的女人重合了。

  年轻的皇帝知道他欠霍燃的太多,这个江山是霍燃一手捍卫的,他愿意将苏沐雪赐予霍燃做侧妃,但他拒绝了。

  他家里已经有一个很好玩的玩具了,他现在除了对他的玩具感兴趣,别的女人,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何况苏沐雪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别人的破鞋,他不要!苏沐雪再次被皇上打入冷宫,苏家之前受贿的事被揪了出来,问斩的问斩,发配的发配,风光一时的苏家,一夕之间,在东离土崩瓦解。

  初春,苏予时时的觉得困倦,她的胃口也变得好起来,以前整整一天都可以滴水不沾,但是现在,少了一餐饭,都会觉得饿的心慌。

  于是,她也不再委屈自己,丫鬟送上来的膳食,每次都会主动吃完。

  手腕和脚腕的铁链将她细嫩的皮肤磨出血泡,后来习惯了,也就不疼了,伤口处嵌进去一道深深的红印,不管怎么磨都毫无知觉,就像她千疮百孔的心一般,不管霍燃怎么羞辱折磨她,她都淡然微笑。

  霍燃从她被锁在落花堂,她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个字,因为,心死了……一天夜里,离洛买通了王府的门侍,脚步轻盈的踏进燃王府的落花堂,他依旧白衣胜雪,却满面风尘仆仆。

  去年秋分的时候,他跟予予被人设计了,可霍燃不听他的解释,甚至暗中派人将他赶出京城。

  一转眼,半年过去了,他遍访名川,已经找到了治愈她左耳的良方,不知道,她好不好。

  进入落花堂,离洛一步一步走近苏予,胸口的窒痛让他忘了呼吸,看着她手腕和脚腕上粗重的铁链,星眸中盈满波光,他的予予,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这里?”苏予不断颤抖,美眸中一片薄雾,来人的脚步不像霍燃的。

  长久的不见阳光,她的眼睛看不清了。

  “我是离洛,他居然……这么对你。”苏予回以一笑。

  离洛心疼的叹了口气,上前给她她把脉,然后简单地治疗了她的眼睛跟耳朵,并告诉她,她怀孕了。

  ……霍燃在听完下人的回禀后,清冷的眸子闪烁着两团寒焰,他没想到,离洛竟然还敢来!他赶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离洛的这句话。

  大手紧握成拳,眸中寒光乍现,怀孕!离洛察觉到有人在门外,担忧的看了眼,闪身离开。

  随即,苏予看清来人,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迎来一个耳光,顿时眼前一黑。

  第7章 王妃没气了

  苏予醒过来,已经是三日后,她掰着指头算计着日子,离洛说只要等他十天,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有救了!霍燃走近卧房的时候,苏予正斜靠在床头发呆。

  他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苏予,薄唇轻启,“本王给你一次机会,打掉这个孩子,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王妃。”苏予苦笑,“王爷,予予福薄,如果,予予有幸生下这个孩子,求王爷放我们一条生路,一纸休书,送我们回苏府……”可苏予并不知道,她最在意的苏府已经不在了!霍燃眼眸微眯,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吐字如冰,“本王,不会让这个孽种出生的,你,也休想离开王府!”苏予抬首,美目中迸出寒光,小脸苍白如纸,颤声道,“为什么?”“因为,”霍燃声音一顿,眸中满是讥笑,完美的嘴角上扬,“兰香不喜欢。”“对!因为我不喜欢!”兰香阔步走近,依旧是满身风华。

  苏予垂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在白皙的眼睑上方打下淡淡的阴影。

  “姐姐,我已经怀了王爷的孩子了,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我们呢?”兰香得意洋洋地望着苏予。

  苏予微微一哆嗦,颤声问,“你想怎样?”“我要你腹中的胎儿,作为我们孩子的礼物!他们说紫河车最是滋补了。”苏予倒抽一口凉气,冷睨着霍燃,一字一句道,“王爷,你也是这么想的吗?”霍燃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告诉了她,揽着兰香的腰肢,两人一起走出了落花堂。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卧房,朦胧中,整个世界一片猩红。

  苏予双目无神的看着纱幔的上方,她纤瘦的十指紧紧的抓住身下的丝绸床单,她感觉到了,她的胎儿在腹中挣扎,瞳孔不断收缩……苏予的意识是清醒的,她看见了嬷嬷手中的木盆中有一团血肉模糊,那俨然是一个婴儿的模样,婴儿发育尚未成熟,但依稀可辨五官,如果他能长大,那该是怎样的一副俊秀绝伦的面孔啊?可惜,在药物的荼毒下,婴儿已经缩水,某些地方可以看见被药物灼伤的痕迹,看着那团从她腹中坠落的血肉被嬷嬷越拿越远,她再也听不见任何一个声音,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面孔……屋子里,乱成一团,一个年级稍大的嬷嬷在她耳边冷冷地低声道:“王妃,您就安心的去地下陪你爹娘吧。”紧接着,嬷嬷大叫:“不好了,王妃血崩!快去请王爷……”霍燃阴霾着脸阔步走近,却被一个丫鬟拉住,丫鬟哆嗦着,“王爷,王妃血崩,您不能进去……”“滚开!”霍燃一把推开丫鬟,浓眉皱成两座小山,眸底的寒光忽明忽暗,目光落在嬷嬷手中那团模糊的血肉上的时候,心脏一缩,感觉到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缓缓离去,他,无法抓住!“苏予……”苏予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看向他,那个她心中爱慕过的男子。

  “是我错了……”她唇角勾起凉笑,眼中却缓缓流出泪水,望着他,气若游丝,“霍燃,你我……生死不复相见……”说完,她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老嬷嬷探了探她鼻吸,惊道:“王爷,王妃她……没气了。”

  第8章 那年真相

  霍燃大步走的到苏予身边,对着经验老道的嬷嬷大吼,“怎么可能?不是说没有危险的吗?”嬷嬷双腿发软,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床单几乎跪下,药不是她开的,应该怪不到她身上。

  霍燃抱住苏予的脑袋,脸上阴沉一片,他的胳膊微微发抖,在她耳边低声威胁,“苏予,你给我挺住,本王已经派人叫离洛回来了,如果你敢就这么死去,本王,本王……”后来,他也不知道怎样威胁于她,只是将她越抱越紧,胳膊抖的浑身都开始抖,为什么她的身体越来越凉?他对着嬷嬷大吼,“先叫太医过来,叫太医……”嬷嬷有些为难,嗫嚅着,“这,这王妃已经……”“你想抗命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说八道……滚!”霍燃咆哮出声,他喘着粗气,将苏予整个上半身都嵌在怀里,为什么,他突然间这么恐慌呢?“苏予,你给本王醒过来,醒过来……”霍燃已经低喃出声,却感觉她离他越来越远……“王爷,兰香夫人动胎气了!”一个嬷嬷躬身走进,垂首不敢看一身衣服被染红的霍燃。

  “滚!”淡淡的一个字,从牙缝间逸出,霍燃俊脸上闪烁着泪光,眸底一片阴寒,兰香那个 *** ,他真的以为他不知道她跟别人私通的事吗?他只是一想到离洛跟苏予之间不清不燃,才被气得想伤害苏予!太医惶恐赶到,随着太医一起的,还有一身华服的兰香,颤声道,“王爷,你喜欢她对吗?你还是喜欢上她了!”霍燃没有回话,只是抱着苏予的手颤抖了一下,看都不看兰香一眼,冷然道,“来人!先把这个疯子赶出去!”离洛赶了回来,再听说霍燃将苏予接回尚楚轩的时候,他日夜兼程赶回京城。

  可是他还是晚到了三天,苏予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靠着太医的保命丹救回了一丝气息,拖了足足三天。

  霍燃抱着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满室的血腥味萦绕在鼻端,久久不能散去。

  离洛看着霍燃冷笑,他将上好的灵丹给苏予服了下去,又用银针疏通了她身上的血脉,感觉她虚弱得救不回了。

  偌大的卧室里,只听见拳头结实的砸在皮肉上的声音,霍燃俊脸已经变形,狭长的双目暗淡无光,他哼都没哼一声,站在那里任由离洛将拳头打肿。

  离洛看见他嘴角流出的鲜血,一字一句,狠狠地砸进了霍燃的心里。

  “那年花灯会,偷溜出苏府的是予予,她在街上邂逅了你与皇上,可与你有婚约的是苏沐雪,她为了一已私欲,想入宫为妃,在皇上大肆寻找那名女字时,她冒名顶替了。”霍燃身形狠狠一震。

  离洛仍旧冷笑,“你不相信?苏沐雪冒名顶替,若罪名落实,便是欺君。”离洛又狠狠地打了霍燃一拳,“我与予予少时相识,我在寒山寺跟普济师傅学医,她在寒山寺后面的香院养身体。

  她从未欺瞒过我,她说,那日花灯会,她遇上了一个让她心仪的男子……”霍燃瞳孔猛缩,紧握的拳头上,冒出了青筋,他愣愣地望着怀里已经将手臂垂下的女子,喃喃失声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离洛双目落泪,“她不想苏家出事,她想嫁给你,她更怕皇上知道这件事,你跟皇上可是嫡亲的兄弟!”……经过离洛的抢救,苏予也没救回来。

  王府中人无一人敢靠近王爷的房间,不知离洛和王爷说了什么。

  兰香夫人因私通被下令活活打死!王妃因病,去世!苏予下葬的当晚,一个黑影乘着月色潜进皇陵。

  一个月后。

  京城郊外的五里坡,一身男装的苏予肩上挂着包裹,迎风而立,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舞,她平静的面容上有些一份释然,英姿飒爽,清灵中透着坚韧。

  听见身后有动静,她回过头来。

  只见离洛迎风走近,在离她十步左右远的距离停住,静静的注视着她。

  “离洛,你跟我一起离开吧,要是霍燃发现了真相,是不会饶了你的。”苏予轻颦秀眉,拉了拉肩头的包裹。

  “予予,你准备去哪里?”“我想去边关,找到爹爹,帮苏家洗脱冤屈。”苏予满目清明,未来的路,她也没有把握,但是她是苏家二 *** ,苏家一门忠烈,她不会让家族蒙受不白之冤。

  离洛了然一笑,“西南一带有瘟疫发生,我要过去看看,怕是不顺路。”“嗯,那你一路小心。”两人分别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苏予一路南行,她买了马匹,花了一个时辰左右学会了骑马,两天的时间,已经离开了京城的范围,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她已经疲惫之极,在集市上也不方便骑马,随即牵着马在集市上走路。

  这个集市是离京城较偏远的四方镇,镇子的地形简单,四四方方,故而得名四方镇。

  苏予当初从离洛哪里打听到,苏靖南被皇帝发配到这附近做守城门将。

  她问了军营的方向,便牵着马往过走。

  苏靖南正在训练新招来的士兵,听到有个姓苏的找他,心中一喜,急忙让将人带进来。

  苏予被带进主账,这里的摆设很简单,是苏靖南的风格。

  她蹲下身子,摆弄着桌上的一些小玩意。

  心中一暖,这些东西都是她小时候调皮的时候做的,每次做出来就被苏靖南没收。

  苏靖南压制着心中的惊喜,快步走进来,就看到熟悉的身影,语气哽咽道,“婉儿。”苏予身影轻颤,父亲那声熟悉的轻颤惹得她眼眶湿润。

  她调整好自己的神态,擒笑转身,“父亲。”叫了声,她便径直跪在地上,“父亲,是女儿无能,让您在这个地方受苦。”苏靖南赶紧扶起,愧疚的扫视了一身男装的女儿,“为父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嫁给王爷,苦了你了。”苏予摇头,经过一场生死,她除了是苏靖南的女儿,再也没有其他的身份,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脱苏家的冤屈。

  苏予,“父亲,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家怎么会被圣上贬黜?”苏靖南摸着胡须,摇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这里也好,我和你娘就是惦记你,怕在京城中的你受委屈。

  现在看到你,我和你娘也就放心了。”他明显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苏予有几分不甘心。

  苏家明明是开国功臣,是本该被重用的!苏靖南轻叹一声,“婉儿,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我现在有些担心你在深宫中的姐姐,我们家欠她的太多了。”后面的那句话似是感慨。

  苏予不解,为什么苏靖南面对苏沐雪的时候,都要用一副愧疚的神情,明明,苏沐雪是姐姐,为什么,牺牲的人都是她!苏靖南知道自家女儿的不情愿,从小受到很多不公平待遇,但……苏靖南长舒一口气,“雪儿是为父愧对她,为父这样子,怕是帮不了她,咱们一家,哪怕是豁出命,也要护她周全。”苏予指尖一抖,苏靖南话中的意思再不明白,她就是傻子!“苏沐雪的身份是谁?”苏靖南看向外面,像是陷入回忆……他本是前朝的护国将军,但是皇帝昏庸无道,宠信馋臣,名不聊生。

  前皇深受百姓拥护,他不忍看国家就此败落,讨伐昏君。

  他奉命去镇压,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开门将前皇放进来。

  皇城中的御苏军全力反抗,还是不敌讨伐军,最后,昏君被斩杀,前朝皇后在自尽的前夕,将年仅五岁的小公主托付给他。

  他受过皇后很多恩惠,对这个看到自己母后上吊自杀的的前朝公主,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

  他将小公主带回自己的府中,前皇即位后,对他依旧心存戒备,开始暗中撤他的权利,瓦解他的势力。

  他本想着,能护着小公主,最后找一个疼爱她的人,安生过完一辈子便好。

  谁知道,小公主心中的恨居然那么深!苏予听完苏靖南说苏沐雪的身世,低头不语。

  苏靖南说出身世的意思,就是希望她回去保护苏沐雪?她做不到!如果苏沐雪知道,卫家是灭她全家的人,那……霍燃是不是有危险。

  苏予牵着马,走到城门前的时候,回头望了眼军营的方向。

  她想起苏靖南那个恳求的目光,轻叹。

  前朝已经灭亡,父亲的意思她不会违背,但是!她想做的事情,也不会那么容易轻易放弃!另一边。

  尚楚轩书房,公文堆集如山,霍燃却头疼欲裂,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去上朝了,皇上倒干脆,直接把公文送进了王府,难道皇上对他的戒心真的减少了吗?打开之一个公函,他冷笑,军饷不够,真是好笑,他愤然的将公函仍在地上。

  第二个公函,湘南水灾,需要粮食五十万担,哼,他可以掏干半个国库了。

  第三个公函,漠北铁矿被炸……第四个公函,西南一带的瘟疫肆虐……地上扔满了朝廷加密的公函,霍燃伏在书桌上昏昏欲睡,皇上给他看这些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压缩他手下军队的开支。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宣纸公公宣读完让霍燃替他去西南安抚民心的旨意,便一脸谄媚的在旁边讨好。

  第9章 再次相见

  苏予离开四方镇之后,想着以离洛好友的身份回京也不错,便骑马来到西南。

  西南在半月以前,发生了一场瘟疫,先是有家畜大批死亡,后来蔓延到人,人的脸上、手上各个地方长满了脓包,所有的大夫束手无策,连驻扎在城内的三万大军,都被传染了这可怕的瘟疫,朝廷派出御医,可惜这些御医在听说了病状以后,全部半路逃走。

  苏予站在这座死城面前,看到一脸疲惫的离洛越靠越近,手掌握紧缰绳,待他靠近,“听说很多御医跑了,你有没有事。”离洛淡笑,“我早就百病不侵,倒是你,现在进去,怕是有几分危险。”苏予,“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离洛和苏予成了好友,就是喜欢她不娇柔做作的模样,给她把脉之后,发现没有什么病根,便引着她往城里走去。

  有染上瘟疫的难民爬过,蜡黄的脸上长满了脓包,伸出枯黄的手对着他们,似乎是希望得救,苏予刚想走过去查看,被离洛一把抓住,只见难民脸上的脓包赫然破裂开来,黄色浓稠的毒汁溢出,然后伸在半空中的手重重垂下,双目圆睁,再也不能动弹。

  苏予僵直在那里,放眼望去,四处都是蠕动的人类和尸体,有些爬着爬着就没了动静,老鼠在尸体上吱吱乱叫,她忍住呕吐的感觉,定定的站在那里。

  离洛硕长的身体遮住她的视线,“不要看,所有将死的人都往城门口这里爬,所以才是你看的这样……”离洛娇躯微微发抖,“这些人,都不想死,才往这里爬的,离洛,我们一定可以研究出救这里的药,救这些人!”离洛温润一笑,嗯了声。

  好看的眼中,满是忧愁,解药,他在这里呆了快一个月,一点头绪都没有。

  离洛只能用薄荷草每天给那些没有得病的人喝下,进行预防。

  苏予在旁边帮忙磨着薄荷,想到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那些地方没人管理,思凝后开口,“离洛,我觉得有一次我听你师父给你授学的时候,瘟疫一般有个源头,我们不能与天斗,将那些人隔离出来。”离洛似是无奈,“这些想法我都想过,但是官府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冒险,这些人都为自己的命考虑。”苏予刚张嘴,就听门外有人喊道,“京城来人了,好像还是个王爷,我们没有被放弃。”“我也看到了,是王爷,是那个战神王爷!”……苏予手心微颤,声音有些发抖,“怎么办?我没想到,他会来这里?”离洛担忧的望了眼门口,看了眼换回女装的苏予,听到霍燃的时候,脸色有几分泛白。

  “王妃已经死了,你是你!”苏予苦笑一声,低头不语。

  去接见的时候,苏予带了面纱,一袭白衣站在离洛身后。

  她隐藏在人群之中,全程低着头,希望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霍燃一眼就看出谪仙般的男人,以及他身边气质不同常人的女子。

  那个身影熟悉的感觉,在女子抬眸的瞬间,他一眼就认出来——苏予。

  悔恨、欣喜、愧疚……通通涌上心头。

  她回到居住的地方,拿起有可能延缓鼠疫的医术坐在薄荷堆前研读起来。

  过了不久传来敲门声。

  苏予戴好面纱去开门,先看到的是镇子上的人,“有什么事吗?”“那个,大人说,安排王爷的房间只有这一间房间没有老鼠,让苏姑娘伺候王爷!”那人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连说话都不利索。

  说完,往旁边站了站,霍燃带着侍卫站在不远处,他那双冷目正死死的盯着她苏予强颜欢笑,“王爷是贵客,只是我一个姑娘家,不方便,我将里面的东西收拾一下,去找离洛便是。”“不用,婉儿,你我之间不必那么客气。”迟迟不说话的霍燃张口,快步走到苏予面前。

  那人见两人认识,姗姗的退了下去。

  苏予作势往后退了一步,让两人处于一个安全的位置。

  她硬声,抬起头直视眸中带笑的男人“王爷,我怎么记得,王妃已死?我从未见过你!”霍燃薄唇微勾,“我的侍卫和离洛在一起住,婉儿,现在瘟疫肆虐,你若是不愿意,便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这样的房子。”苏予紧咬下唇,她在这里住了几天,知道没有得鼠疫的房子少之又少,狠狠的瞪了霍燃一眼,转身将房门狠狠的踢上,然后将门栓住,厉声道,“晚上你睡床,我睡圈椅,这样可以吧?”“不可以!”霍燃坚决否定。

  “不可以,你就自己出去找房间!”苏予搬出一个圈椅放在书桌旁边的圈椅对面,之后开始磨薄荷。

  霍燃的那句‘婉儿’以及他的出现,让她心中对他的思念和爱意全都化为警惕。

  她余光看到霍燃用一种炙热的眼神盯着她,慢慢的走进,心下一紧,“王爷……”她的话音未落,人已经被霍燃紧紧的纳入怀中,他身上独特的男子气息融合着淡淡的龙涎香味钻进鼻孔,霍燃别头,咬牙切齿道,“王爷,再不放开我,我要叫非礼了!”“你叫啊!”霍燃膝盖一弯,自己坐下,将苏予抱在腿上。

  他的胳膊拦在她的颈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哑声道,“婉儿,我错了,我们好好开始好吗?只要你和离洛断了关系。”说到离洛,霍燃想到今天在马上看到离洛将她护在身后的样子,还有两人在他的府上春风一度……苏予在他双眸中看见了熊熊烈火,那火来自他的心底,仿佛只要在他眸中多看一眼,她就会被他深情的大火焚烧殆尽,永世不得翻身,她声音有些颤抖,“霍燃,你放开我,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孩子没了,命也差点给了他!“无瓜葛?”霍燃冷笑出声,他扳正她的脑袋,使她的双眸对上他深邃的苏眸,“你是我的王妃,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你的身子给了我一遍又一遍,现在你居然说我们之间无瓜葛?”霍燃在他眸中看见了汹涌的欲意,随即感觉他的身体也起了反应,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禁锢,寒声道,“霍燃,之前苏家已经变成这样,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逼我恨你……”“苏予,我宁愿被你恨着,也不要你忘记我……”他滚烫的唇落在了她的颈项,大掌摸索着,他忘记不了身下这让他魂牵梦萦的娇躯。

  苏予不断挣扎,几乎要从他怀里摔下,她咆哮,“霍燃,何必要纠缠不清!”霍燃的胳膊僵直了一下,瞬间又恢复自然,将她放在床榻上,欺身压下,“我们之间,已经纠缠不清了!”他认出她的那一刻就决定,不会放手!苏予见他将她放在床上,双拳紧握,清眸中盈满水花,一副任命的样子。

  霍燃倏然笑着起身,邪肆的看着她,“你睡床,我睡圈椅。”两人的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苏予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这次见到霍燃,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竟觉得他爱自己?随即将这个想法 *** ,怎么会?霍燃爱的是姐姐……天明时分,苏予睁开惺忪的睡眼,霍燃已经没了踪影。

  她洗嗽完毕,问了人,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去田间捉田鼠了,正准备给那些没发瘟疫的人送去薄荷药进行预防,他提着一个笼子回来,手背上有被抓破的痕迹。

  苏予停下手中的动作,担忧的看着他,“你手怎么了?”霍燃奇怪的看着她,将笼子放在一边,“被老鼠抓的,怎么了?”“你是 *** 吗?这些田鼠会带来瘟疫,你居然让它们抓着你!”苏予脸色一白,眸光迸出火线,看着他手背上破皮的痕迹,气的发抖。

  “对啊,我不小心被它们抓了,你要不要帮我把毒血吸出来?”霍燃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疯了,如果能吸出来,这里还会有这么多人生病吗?”苏予咆哮,双眸已经通红。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提了鼠笼子就走。

  房间内,苏予已经将老鼠开肠破肚,她强忍住恶心,眼泪扑簌落下,田鼠果然有问题,血液呈燃黑色,鼠腹中有一粒黑色的药丸,融化了一半。

  之前觉得是自然灾害,现在断定,是人为!苏予脸色已经煞白,额头上冷汗淋漓,现在连霍燃都得了瘟疫,就算此刻让她再解剥一百个田鼠,她也要找出解药,腥臭味飘进她的鼻息,她一把摘掉口罩,冲出房门,弯腰大口呕吐了起来。

  霍燃面色一紧,慌忙的俯身拍着她的背,“怎么了?不舒服吗?”“不要你管!”苏予一把推开他,眼泪再次落下。

  她才不想让他看出,她在乎他!苏予眼中虽然落泪,眼神依旧是不屈,一抹眼泪,走进房屋。

  霍燃心间一喜,面色愧疚的走进,“我没有被田鼠抓伤,手背上,是一个小孩抓的。”苏予没有抬头,却已经破涕为笑,“那你干吗骗我?”“咳——咳——”外面响起了两声咳嗽声。

  “离洛,你来得正好,你过来看,我在鼠肚子里发现什么……”苏予欣喜的道,完全将霍燃当成了隐形人。

  霍燃气结,看着两人头碰在一起研究什么的样子,满肚子火气,愤然的转身离去。

  他出去恰巧碰到刚才挠他的小孩子,他正在找人玩。

  霍燃对小孩子极度没有耐心,想要将他一把推开,眸光又落在了屋内离洛和苏予身上,两人都是白衣,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的样子甚为养眼。

  难不成他们平时也是这样?看着他们时不时的会心一笑,霍燃眯眼,接过小孩子手中的藤球,“好啊,玩,我们玩扔藤球的游戏,我们以那个屋内窗户口的白衣姐姐为目标,打中了她,就算赢,你敢不敢玩?”“敢!我最喜欢打女孩子,她们都是爱哭鬼!”霍燃指挥着,滕秋准确无误的划过一个抛物线飞进窗户,苏予和离洛正在专心研究死老鼠,一时间谁也没有注意这个天外飞物,滕秋砸在苏予的头上然后落在桌面,溅的鼠血扑了苏予一脸。

  苏予咬牙,气的浑身发抖,看着窗外的罪魁祸首,双眸迸发出的火光几乎将霍燃烧死。

  他就这么希望她死吗?离洛赶紧起身,扬起衣袖帮苏予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蹙眉道,“晚上赶紧煎副药,不知道会不会染上鼠疫。”霍燃自知理亏,别过脸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苏予气的哭出来,转身跑出屋子奔去厨房洗脸。

  “霍燃,你多大了?还玩这种游戏!”离洛远远的怒视着他,斥责道。

  “关你什么事?”霍燃语气不善。

  “那些血溅在她脸上,可能会染上鼠疫,你知道不知道?”离洛冷哼,想要一拳揍醒他。

  知道苏予心里还是最在乎这个男人,谁知居然是这样的!“苏予万一有什么事,你自己去慢慢后悔!”离洛气的打跌,扭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切!就算她有什么事,也是她活该!”霍燃一见离洛如此维护苏予,气从中来。

  离洛的脚步僵在那里,眸光落在回来的苏予的身上,结巴的道,“苏予,你别听霍燃胡说。”苏予的脸色苍白,显然是刚洗过脸,双眼通红的看着霍燃,紧咬下唇,然后转身对着离洛,“我们继续去看那只田鼠吧!”离洛点头,叹息一声,然后随着苏予一起回房。

  夜晚,苏予抱着自己的行礼要离开这个屋子,霍燃怒目,“你要去哪里?”“我去跟离洛住一起。”苏予飞快的转身,似乎霍燃就是一个瘟疫般,想要快速的逃离他。

  她觉得,之前肯定是自己眼瞎!“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话?”霍燃怒吼。

  “关你什么事?”苏予几乎咆哮出声,她喘着粗气,胸脯不断起伏。

  “你滚,滚去他的床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霍燃让开身,目光森冷,银牙咬的“咯嗤”作响。

  苏予下唇已经咬出血丝,眸光也变得冷然,潋滟着波澜的眸子,如一泓秋泉,她双手颤抖,抱着行礼,愤然的道,“我会的,等鼠疫一解决,我们不会再见!”霍燃气喘吁吁的看着她,苏眸盈满水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拳头紧握,明明之前见她是想留在身边,为什么,两人要变成这样!苏予抱紧行礼,阔步走出,衣衫带起一阵清风,衣袂飘扬,空气中残留着她经过时的淡淡馨香,霍燃怒吼,一拳砸在门板上,实木的檀木门被砸出一个大洞,带着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

  霍燃在衣衫上胡乱的抹了一把手背上的血迹,坐在台阶上,蹙眉深思。

  夜半,突然传来苏予发烧的消息,据说脸上起了很多水泡,很像是瘟疫的前疹,连这家的主人都开始惶恐起来,如果苏予真得了瘟疫,那么他们一家人就很难幸免了。

  霍燃大步流星的赶到苏予房间的时候,离洛已经一脸凝重的为苏予把脉,她原本清秀的小脸上水泡淋漓,看见霍燃进门,赶紧抓起一个枕套捂住脸,别过头不去看他。

  “怎么样?是瘟疫吗?”霍燃蹲下来,眉头揪在一起。

  “应该是吧。”离洛叹息,放下苏予的手腕,“苏予,你别捂住水泡,破了会感染的。”苏予不得以放下枕套,但是还是不肯回头。

  霍燃皱眉,右手钳住她的下颚,逼她回过头来看着他,看见她脸颊上的水泡,眸光一紧,都怪他,太冲动了。

  “现在怎么办?你们昨天不是对着那死老鼠研究了半天吗?还是没有解药吗?”离洛摇头,“解药,哪有那么容易。”苏予垂眸,伸手相碰自己的脸,最后放下。

  如果是人为,她能猜到是谁……因为东祈内乱,最得益的人根本就是她。

  苏沐雪从来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从小她就知道。

  她是前朝公主,苏靖南说她进宫,无非就是想把这个国家毁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没有人注意,人群中有一个人到一个角落将鸽子放飞在天上,往京城的方向飞去。

  第10章 孩子的真相

  霍燃被侍卫叫离这里。

  苏予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到父亲给她的交代,顿时失笑。

  苏沐雪那需要人保护,现在她就要死在她手里了。

  苏予回神,扭头,看着在烛光下研究医术的离洛,故作轻松道,“离洛,你不是说你百毒不侵吗?怎么会那天在王府中了 *** 。”离洛抬了抬眸,“是个男人看到……都把持不住,也是中了别人的陷阱,我和你没什么,霍燃就要和我绝交,要是真有什么,先不说霍燃,在你面前,你我朋友多年,我想我会愧疚死的。”苏予扯了一抹苦笑,“我想几年前,应该是我错了!我爱上霍燃,是我这辈子的劫难,我成了这个样子,不还是因为霍燃的恨,恨不得我死!毁了我的容!”说完,她自嘲的笑笑,“我之前还以为,我能带着我和他的孩子一起过安稳的生活……”离洛顿了顿手里的动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床上的人,更不知道怎么去和他说,霍燃知道当年灯会的人。

  门外。

  准备推门进去的霍燃,刚好将两人的对话挺全。

  霍燃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被打击的站不稳,他做了什么?他的孩子,他的予予!看着自己的手,发现上面布满血腥,他恼怒的一拳一拳打在柱子上,鲜血流出,他觉得不过瘾,更加用力的砸在旁边的石台,殷红的血,溅在他扭曲的俊脸上。

  力翔从后面抱住他,“爷,爷你在做什么?你的手会废掉的……”霍燃痛苦的瘫倒在地,为什么会这样?他亲手,亲手将她越推越远。

  昔日的种种浮上心头,霍燃无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苏予……当时,为什么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苏予脸上的水泡已经化脓,星眸却依旧清澈,她似乎天生就可以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走在被困在城中的三万大军和百姓的隔离区中,不需要任何言语,所有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力量和希望。

  看着恹恹的大军,她紧咬下唇,一个又一个的战士没有倒在战场,却倒在这场瘟疫里,领兵的是一个黝黑的大个子,炯炯的双目散发着智慧的眼神,他同样的染上了瘟疫,指着倒地的三万大军道,“他们,昔日都是以一敌十的精锐,身上流淌着为东祈奋战的热血,可惜现在就要被皇上的一把火烧死了,没有人会记住他们……”苏予深呼吸,拿出衣袖中的两颗药丸,“化水,为他们服下去。”这是薄荷制成的药丸,两颗药丸化水,药性根本为零,可是他们却看见了希望,活着的希望,人有了希望就会坚强的活下去,予予放下脸上的面纱,露出被瘟疫侵蚀的狰狞的脸孔,高举布满水泡的手臂,“相信王爷,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他是我们心中的战神,是最重情谊的!”所有的人一起高喊,“活下去!活下去!”苏予看着这些人又燃起了希望,粉唇露出浅浅的笑容。

  之前,她进城中的时候,离洛告诉她,这里的大人给他一个半月准备解药,若是 *** 不出来,这里的人都会被烧死。

  今天恰好是最后一天,她进来了!刚才说的话,完全就是想将霍燃战神形象在每个人心中。

  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好贱,明明知道他不爱你,却在临死的时候,还要为他的声誉考虑。

  一天的时间,在等待中流逝,夕阳的余晖渐渐收敛的时候,人们看见的不是希望,苏予面露痛苦之色,最后的一丝光线就要被云层遮住,城外的官兵已经准备好了绑着火油的箭矢。

  西南太守扬手,“放箭!”守城的官兵始终不忍放下之一支箭,正在犹豫的时候,太守一把夺过身边近卫的弓箭,点燃了箭头,对着百姓射去。

  有了之一支,就有第二支,顿时漫天的火箭如流星般坠下。

  倏然,一阵狂风,一个黑色大麾俊美无匹的男子凌风飞下,肩膀的大麾卷起狂风猎猎,火箭被卷着飞出城外,霍燃脸上满是刚毅之色,他怒然,“解药已经做出来,住手!”夜幕下,他燃染的大麾飞落在地,露出一身玄色衣衫,斑斑的月光,飘然的绸衣,端的俊美无敌,他喘着粗气一步步靠近苏予,从腰间拉下一个布袋,随手扔了出去,众人皆知是解药,疯狂的抢了起来。

  混乱中,苏予就那么看着他,直立的看着他,霍燃的目光也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他缓慢的走近她,铁钳般的大掌握住她的双肩,隔着面纱啃嗜着她的唇瓣,修长的手指挑开被他濡湿的面纱,轻纱随风飘落,他灼灼的双目将她所有的意识都焚烧殆尽,再次,他俯头吻上她,缠绵悱恻,浓郁万里。

  苏予全程傻眼,等她回应过来的时候,离洛正一脸担忧的给她把脉,最后松了口气,“没事了!”三日后,瘟疫就此熄声。

  恰好赶上了这里的花灯节。

  苏予脸上还有几个痘没有消下去,全程带着面纱和离洛站在一起。

  城中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离洛收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为徒弟,虽然瘦,但是很可爱。

  苏予想起失去的孩子,便让他叫自己娘。

  此时,两大一小随意走着,苏予便计划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还想着给苏家 *** ,宫怎么也得进。

  身后有一阵冷风,苏予转身,看着了阴霾着脸大受 *** 的霍燃,蹙眉,起身,拉着孩子的小手,“我们走吧,这里风大。”“不准走!”霍燃浓眉皱成一团,一把拽过苏予的手腕,“我们好好聊一聊,我有话要问你!”“放手!”苏予皱眉,“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我没什么好回答你的!”她挣扎着想要将手抽出。

  霍燃揽起苏予的腰肢施展轻功飞走。

  “霍燃,放开我!”苏予拍打着霍燃,看着倒退的景物,又不敢太用力,怕一时不慎自己会掉下去。

  霍燃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只是抱着她,足尖点地,越飞越快,转眼,到了一个断崖,凛冽的风呼啸着,他放下她,双手依旧环在她的腰间,哑声道,“苏予,冷吗?”苏予想要挣扎,双手用力的推拒着他,拉开自己和他胸膛之间的距离,刚后退一步,脚下一滑,一溜泥沙坠入悬崖,她心惊胆跳。

  原本推拒他的手改为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苏予美眸迸出寒光,紧咬下唇,“霍燃,你想怎样?”“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聊一聊。”霍燃注视着她,一瞬不瞬,他俊美不可方物的脸庞少了平日里的犀利,落日的余晖下,美的让人心悸。

  苏予眸光变得仇恨无比,身体僵直,想要保持和他的距离,又怕落入悬崖摔的个尸骨无存,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迸出来,“让开!”“不让!”霍燃回答的斩钉截铁。

  晚风过,他额前一缕乌发随风飞扬,轻拂着她柔嫩的脸颊,两人在断崖上对峙的身影唯美的如一副工笔燃画,身后薄雾暮霭,萦绕曲延。

  “霍燃,你就只会这样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吗?”苏予清眸中隐有水光,那天那个吻,就差点沦陷,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我只要,只要你给我个机会!”霍燃悠悠的开口,看着苏予的眼神,也多了份豁达。

  苏予抬首,“霍燃,你这是在浪费时间……”“答应吗?之前的事,全当我对不住你,你给我一个机会。”霍燃神色坚定无比。

  “你突然之间是怎么了?”苏予疑惑的看着霍燃。

  “你就当我脑袋进水了吧!”霍燃轻阖苏眸,睫毛微眨,仰头,轻风带走脸颊上的泪痕,冰凉一片。

  苏予垂首,“随便你,可是我告诉你,不看见你,我就不恨,一看见你,我就想将你拆骨扒皮!”霍燃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凝视着她柔美的下颚,半响,幽幽的吐出一句,“我知道。”寂静许久,两人终于往回走去,这一次,两人之间难得的平静,一路默默无语,回到西南的驿馆。

  苏予当时想着和离洛回去就行,谁知道,他们居然和霍燃一起进京。

  回到京城,燃王府。

  马车刚刚落定,管家就带着一干人等在大门口迎接。

  霍燃的侍妾多了很多新面孔,在苏予的搀扶下,看见一群环肥燕瘦的女子,如选美般,打扮的花枝招展,霍燃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有那么多女人吗?苏予则是两眼望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为首的一个蓝衣女子款款上前,眉目如画,气质更是非同一般,对着霍燃盈盈一拜,“蓝姬参见王爷!”说完,便伸手打算将霍燃从苏予手中搀过,却被霍燃一掌推了个趔蹶,“你是谁?”女子泫然欲泣,看着霍燃,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管家。

  苏予一身男装打扮,松开霍燃的胳膊,嘲讽一笑,“王爷是红颜知己太多,记性不太好,恐怕以后侍候王爷的女子每个人胸前得挂一个牌子!”霍燃怒目,猿臂一挥,再次将身体重量全部压在苏予肩上,“别胡说!我没见过她!”说完就朝王府内走去,管家上前跪地行礼道,“王爷,这次您立了大功,皇上赐了十名妙龄女子在王府,奴才自作主张,将主子们安置在枫苏苑!”“看吧,我说我没有看过她!”霍燃靠在苏予肩膀上,边走边抱怨着。

  “没见过也不要紧,以后会经常见的!”“你在意啊?要是在意的话,我将她们都遣走!”霍燃对着苏予的耳朵呵气,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容。

  “别,我现在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根本就不在意,况且,你遣走了她们,她们靠什么生存啊?”苏予走进尚楚轩卧房,发现这里一点变化都没有,房间依旧是极尽奢华。

  她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进宫找到苏沐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至于霍燃说的机会,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毕竟之前受的屈辱,是因为苏沐雪背叛了霍燃,所以她不信,那个执着于苏沐雪的男人会爱她!

  第11章 苏沐雪出宫了

  苏予在王府转悠,准备找机会跑出去找离洛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苏沐雪。

  苏予站在原地,等那个美艳的女子转过来,她才牵了牵唇角,“姐姐。”苏沐雪让奴婢走出来,走到苏予身旁,仔细端详之后,她心疼伸手摸向那张绝美的脸上,“瘦了。”她表现出的心疼模样,不像是装的。

  苏予安分的后退了几步,行了一礼,“还望公主救救父亲。”苏沐雪能在西南引发鼠疫,手段多少是有的,只要她答应,就一定可以救她爹。

  苏沐雪对苏予表现的这个动作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心安理得的站着,眸中充满着恨意,“妹妹,父亲被贬黜,和我没关系,他好歹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让他出事,况且,真正引发这件事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苏予垂眸,她想不出是谁!苏沐雪蓦的一笑,知道她不信,将她扶起,“妹妹,你我一起长大,你还给我那么一个复仇的机会,这次我为了你,放了整个西南,还不够证明什么吗?”苏予不语,依旧低着头,她的行动居然都被苏沐雪知道。

  苏沐雪牵着她的手握在怀里,“我这次出宫的原因,是被当今皇帝作为弃妃休出来的,他知道,当年的人不是我。”苏予身形微颤,那不就说明,皇上会立刻治苏家欺君之罪?苏沐雪再次慢悠悠的开口,“你放心,皇上也知道,当初的女子出在苏家,对那名女子还有念想,所以不会这么快治苏家的罪。”苏予屏气凝神,等着苏沐雪接下来的话。

  “我需要霍燃手中一副银底金边的山水画,据说,那副画是独孤战赠送于他,价值连城!”是夜,凉如水,浓如燃。

  突然,王府后院的柴房燃起了大火,那大火越烧越旺,几乎蔓延到侍妾所住的院子,所有的人乱成一团,管家忙不可支的将所有人手掉到后院。

  苏予悄然走近书房,像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希望这大火不会把霍燃引回来。”她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书房很乱,平时霍燃是决不让丫鬟进来,最多让苏松进来收拾一下,可是一个大男人收拾书房,整齐不到哪里去的。

  她关好书房的门,提起裙摆,见缝插脚的往墙边走去,白日的时候,她曾瞧见墙壁挂着一幅极其普通的山水画,悬挂着山水画的燃绳磨损的厉害,这说明,这山水画比一般的要重出许多。

  在她手中握着的是一幅和墙壁的山水画一模一样的画卷,只是里面的东西,可能不一样,反正霍燃对这个平日里好像只当是挂饰,并不在意。

  “你在做什么?想偷东西吗?”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接着书房燃起蜡烛,火光跳跃,满室生辉。

  苏予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将画卷藏在身后,微笑着看着霍燃,只是在她惊恐的情绪下,那微笑有点像抽搐。

  霍燃大概是刚沐浴过,一件玄色衣袍微敞,露出带着水滴的精壮胸膛,头发用一根发带松散的绑住,些许凌乱的散在脸颊,魅惑中性感慵懒,他似乎毫不在乎苏予的擅入,将蜡烛放入烛台,一滴蜡油滴在食指,他轻轻摆手驱散灼痛。

  “霍燃,我……”苏予说话有些结巴,做贼被抓个正着,难免窘迫。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霍燃抬头看着她背在后面的手,好像是一卷画。

  苏予眼睛瞟了一眼外面,大火好像越烧越旺,“嗯,我打算来找你鉴赏下这幅字画。”她随口扯谎。

  “是吗?”霍燃走近,拿过她背在身后的画,苏予却死活不肯放手,“霍燃,外面着火了,我们出去看看吧!”“不是要鉴赏字画吗?”霍燃看着苏予,眼底没有一丝怀疑。

  “现在不用了,我们出去吧,火好像越烧越旺了……”苏予紧紧握住画卷,要是被他看了,那他肯定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出去!”霍燃有些孩子气,松开苏予手中的画,转身随手收拾着书桌上的折子。

  哪有这样的人?自家着火了都不着急,苏予有些无奈,门口突然出现了苏沐雪的身影,她身形一晃,错愕的张嘴,然后又迅速的躲开,显然是她想和苏予说些什么,可是却意外发现霍燃也在。

  霍燃抬头看向外面,他明明看见了一个人影,放下手中的东西往门口走去。

  “王爷!”苏予一把抓住霍燃的衣带,谁知衣带在她手中徒然打开,他的衣衫没有了衣带的束缚飘然开来,他里面空无一物。

  苏予小脸羞的通红,虽然不是之一次看他,却是之一次看的这么彻底,将衣带递给他,低声道,“你,你里面怎么没穿衣服?”“嗯,刚洗澡。”霍燃毫不在意自己的走光,接过衣带系在腰间。

  门口再次出现苏沐雪的身影,她对着苏予比划着,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苏予膛大双眸看着她。

  霍燃似乎察觉到苏予的异样,刚准备转身,苏予扑进他的怀里,胳膊吊住他的脖子,柔唇对上他的薄唇,踮起脚尖。

  苏沐雪终于走开,只是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直留在苏予脑海中。

  霍燃在她唇间轻叹口气,微不可闻,大掌搂住她的纤腰,低喃道,“接吻就专心点,把眼睛闭上。”苏予刚想逃离,却看见霍燃苏眸轻阖,好看的脸上一片专注,这个吻,他没有用多少技巧,似乎是含着心事般,等待着她主动。

  苏予的心跳越来越快,不知道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还是因为这个吻,她的脚步有些虚浮,整个身体犹如挂在霍燃身上般,试探性的加深了吻,却被霍燃抓个正着,用力地吻着,缠绵悱恻。

  “今晚留下来!”霍燃苏眸中燃烧着火焰,声音嘶哑,横抱起虚软的苏予,眸光在她水润的柔唇上游移。

  “王爷,不行,我……”苏予开始挣扎。

  “别动,我不碰你!”霍燃轻声保证,磁性的声音无比好听,眸光更是超伏电压,击的苏予浑身麻木。

  苏予有些担心,看着书房的门口,心脏不规律的跳动,被霍燃抱进了里间,一张整齐宽大的檀木床,一个猛虎出山的屏风,后面的铺着汉白玉的奢华浴池,处处充满他的气息。

  没想到这里面别有洞天,苏予有些微怔,在她目光落在门口斜对面的青铜镜上的时候,心里顿时凉了一半,这个镜子将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也就是她进门的时候,霍燃已经发现了。

  手中的那副画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外面,无力的从他怀中跳下,意兴阑珊道,“王爷,我回房去了,你也早点休息。”霍燃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眸中意味深沉,“婉儿,你想要什么就和我说,我都会给你的。”苏予心下一动,回眸,清新的皂角香味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的气息钻入鼻孔,眸中充满着打量,看他是不是拿她做替身。

  男人也仍由她打量着,半响女人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说“谢谢王爷!”霍燃深深的叹息,将她搂在怀中,胸膛贴着她白皙的脸,轻声道,“留下来,陪我……”“王爷,你知道,我今晚……”苏予的话没有说完,嘴就被他的薄唇封住,他的气息在她唇间流转,低声喃喃着,“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那天,我看见你流了好多血,太医告诉我你要死了,婉儿,不要离开我,不要试图用任何一种方式离开我……”好不容易带她回来……苏予无法回答他,他的唇已经将她堵死,霍燃苏眸紧闭,深深的沦陷在这个吻中。

  夜深,苏予悄然睁开双眸,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在他怀中,她无法入睡。

  他带给她的伤害,不是两句甜言蜜语就可以消弭的,甚至,她闻见他的气息,身体就会自然的抵抗他的靠近。

  苏予扳开扣在她腰间的大掌,霍燃浓眉皱起,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半响,身边没有动静,苏予起身,穿起鞋子朝外面走去。

  还好她坚持和衣而睡,所以现在也不用穿衣服那么麻烦,走到外间墙壁,伸手将壁画取下,掂了掂分量,确实比一般的画要重很多,迎着月光,壁画中还有夹层,隐约可见金底银燃的山水画。

  卷好收走,苏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她准备替换的普通山水画,霍燃已经知道了她偷进书房的目的,就算将普通的挂在那里,也瞒不过他的,便放弃了原来的打算,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苏沐雪已经在花圃外等着,见苏予走过来,压低声音道,“你担心死我了,我看到你被发现……”苏予淡淡笑了笑,“这只是普通的画,我不清楚这对公主您有什么帮助,但,请你救我爹。”“我知道了,放心,他不会出什么事。”苏沐雪灼灼的看着苏予,对于手中的画卷,却看都不看一眼。

  苏予,“多谢。”苏沐雪,“你呢?和我走吗?”苏予摇头,“公主,我是霍燃的妻子,不会离开。”树丛中,霍燃目光一暖,薄唇勾起温柔的笑意。

  他一步一步的朝书房走去,将地上那副她带来的赝品挂上墙壁,双手环胸,冷然的凝视着那副“普通”的山水画。

  若是夫人知道,拿走的那幅山水真的普通,是不是又要和他吵了?

  第12章 好久没见我儿子了

  门是虚掩的,苏予走进后,发现书房焕然一新,墙壁上那副赝品山水画挂在了墙上,心里一咯噔,旋身走进里面卧室。

  霍燃斜靠在床榻上看书,旁边的烛火跳跃,将他完美的俊脸度上了一层朦胧的橘色,他将兵书放在床边,抬首微笑,嘴角愉悦的弧度足以让世间所有女子倾心。

  霍燃对她展开双臂,将她一把拉进怀里,笑意直达心底,“起来发现你不在,睡不着。”苏予垂首,紧咬下唇,她要怎么开口询问他金银画的事情,看苏沐雪头也不回的走了,好像是急着办什么事情。

  苏予无奈,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王爷,书房的那副山水画,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霍燃狭长的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寒光,“金银画里面藏着独孤战送给本王的一道密函,那是孤独站死前将独孤家的兵权交给本王的密函。”苏予身子微微颤抖,没想到金银画中藏着这样一个秘密,东祈的兵权一分为四,霍燃手中掌握着五万精兵,东边的独孤家掌管四万铁骑,湘南王拥兵自重。

  很难相信霍燃会将这么重要的密函告诉她。

  只是……苏沐雪拿走这画,是想复国?“你还喜欢我姐姐吗?”苏予抬眸望着他。

  霍燃嘴角勾出一个邪佞的微笑,啃咬着她的耳朵,“我不喜欢你姐姐,那年花灯节后,我想娶的人,是你!”苏予诧异,霍燃怎么知道也只道她是花灯节上的那个人?难不成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就是因为她是花灯节上的那人,因为愧疚?她失落一笑,“可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这句话,有多假?怕是只有自己知道?因为那个花灯会,她失去了孩子,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霍燃放在苏予肩上的大手一顿,无力的靠在让他眷恋的肩膀上,“婉儿,我爱你就够了。”苏予僵硬的动了动身子,不再言语。

  翌日,皇宫。

  太后斜靠在榻椅上,涂蔻指甲的手撑着额头,脸上尽显疲惫之色,九鼎香炉檀香袅绕,宫女跪在地上,轻轻拿捏着她的腿。

  霍燃走进,躬身抱拳,道了一声,“母后万安。”太后睁开眼睛,虚弱的一笑,“小燃,你回来了……”她轻轻的摆手,示意宫女退下,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两人,艰难的撑起身子,她对霍燃招手,“小燃过来。”霍燃上前,半蹲在地上,轻轻的拿捏着太后的双腿,“母后,您的腿疾又犯了吗?儿臣招离洛入宫,给您看看,可好?”“不必了,不要麻烦离公子了,老毛病了。

  只是,母后担心你,怕你染上瘟疫,你和皇帝,都是哀家的心头肉。”霍燃没接话,继续帮太后摁着双腿。

  太后自顾自说,“你的王妃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府中也应该,有人管理着。

  苏沐雪那个孩子不适合你。”霍燃,“母后,儿臣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人不是苏沐雪,请母后放心。”太后叹气,“你和皇帝两人从小就是一个执拗的人,不要因为一个人伤害了和你有缘的好孩子。”霍燃淡淡的嗯了声。

  太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便试着问道,“皇帝送过去的那些人有没有让你满意,可以纳妾帮你管理王府的人。”霍燃语气多了几分无奈,“母后,我王妃的事情,心中自有定夺,等她同意嫁我之后,我便带进宫让您看看。”太后倒是诧异霍燃能想的开,“你心中有定夺就好了,跪安吧。

  哀家,有些乏了。”霍燃退了下去,径直出了皇宫。

  王府中的后花园。

  苏沐雪面色不悦的瞪着对面的苏予,皮笑肉不笑道,“妹妹,你可真会玩我,亏姐姐我这么信任你,这幅画是假的,不是独孤战那副。”霍燃眼神随意瞥了眼那副画,心中也知道被霍燃骗了,“姐姐,前朝已经过去了。”苏沐雪冷哼,“过去?我的母后在我面前上吊自尽,我父皇被你夫君的父亲杀死。

  这个谋权篡位获得的江山,凭什么给姓卫的做?你们苏家被视为开国功臣?现在苏靖南在做什么?苏予,你以为霍燃真的爱你?我和他算是一起长大,这人心机深沉,并非良人。”苏予压下心中的酸涩,抿嘴轻笑,“我觉得他是我的良人就行了。”说着,她从袖子中拿出那副画卷。

  苏予,“姐姐,这是我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通敌叛国这个罪名,在想夹缝中求生存的苏家,根本不可能出现。

  苏家欠前朝的,我想已经够了,公主若是不愿意放过,予予也会想办法洗脱苏家身上的污点。”苏沐雪没说什么,接过来左右打量,摸到那个卷轴上面的图纹之后,便知道这个是真的。

  她对于苏予口中所认为的‘良人’不屑一笑,起身,运用轻功准备离开。

  忍不住看了眼目送她的人,悠悠道,“予予,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苏沐雪说完,也不看身后人的表情,施展轻功离开。

  苏予望着苏沐雪消失的背影,看了会,单手揉着眉心。

  东祈怕是要乱了!“想什么呢?”霍燃突然出声,苏予那些为国为民的心思全都消失。

  她本着,拿了人家东西手短,还是类似于兵权一样的东西,她心虚了!苏予将脑袋侧在一旁,看着最近开的还不错的花,入了迷。

  嗯,开的真不错!“婉儿,今晚你搬过来吧。”霍燃想起刚才力翔说的话,深眸的眸光半眯,向走神心虚的某女开始了诱导。

  苏予也没细听,见他说话,就嗯嗯的应了起来。

  等到霍燃走了之后,她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应得是什么。

  见霍燃没和她说画卷的事情,拍了拍受伤的心灵,才起身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回到住所,发现里面属于自己的东西已经搬空了,刚才的愧疚一下就消失了!“霍燃,你这是什么意思!”苏予气的怒吼,隔着几个院子秀帕子的姑娘握着手里的东西抖了抖,面面相觑几秒之后,继续低头忙手里的活。

  王爷对这个女子的宠爱他们高攀不起,就等着什么时候,那位爷将他们放出府或者放回宫。

  霍燃后面跟着力翔,快步走进小院。

  霍燃不解的问,“婉儿,那个奴才惹你生气了?”苏予假笑了两声,指了指里面,阴阳怪气道,“王爷,你要是不想我住在里面就直说,我走就行了,你干嘛把我的东西丢出去呀。”霍燃望了眼里面,看了眼气哼哼的佳人,很是无奈,“婉儿,刚才你不是还同意搬到我房里住的吗?”“我……”苏予下意识反驳,想到刚才确实好像嗯了什么,顿时面红耳赤。

  霍燃薄唇微勾,心情很好的拉起那双无处安放的小手。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就回到住所。

  苏予看到书房上面挂着的话消失了,后推了几步,知道逃不出去,认命,“你……”她抬头,想看霍燃的反应。

  他却看也没看墙上,径直走进里屋。

  苏予无措的看了眼周围。

  之前她听苏靖南说过,霍燃这人生气的时候,一点都不会让人看出来生气,会慢慢折磨人到死。

  她扭头,低着头往门口冲。

  撞到一堵肉墙,她轻嘶一声,抬头看过去,之间霍燃薄唇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警惕的后退几步,“霍燃,你要做什么?”霍燃脸色低沉,大步跨过去,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压下心中的不快,“你准备去哪?”苏予,“王爷,那个我看天气不错,我出去走走,我也好久没见我儿子了,我去找找。”霍燃,“你要是喜欢小尚,我们可以生个自己的孩子。”脸上紧张的神色松了松,想到失去的孩子,将苏予抱在怀里,无声的说着抱歉。

  苏予身形轻颤,冷笑一声,知道挣脱不开,索性放弃,“离洛救我后,告诉我,我以后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他只想着苏沐雪,只倾心苏沐雪!不会顾及其他人!霍燃痛苦的闭上眼睛,“不会的,只要我们勤加努力,就一定会有。

  婉儿,你是爱我的,我们不要互相折磨好吗?”苏予,“是啊,爱你,可你少了独孤家的兵权,东祈就要大乱……要杀要剐随你便。”她自嘲一笑,随后闭上眼睛,等待着折磨。

  霍燃怜爱的将她抱回内殿,“东祈大乱有皇上,江山美人,我选择你!”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苏予耳畔响起。

  苏予,“你早知道我拿走了?姐姐她……”霍燃,“给我个机会,让我爱你的机会。”霍燃的眼神很真诚,苏予不自觉的点头。

  苏予还想说什么,柔唇就被他堵上。

  他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探进她的衣内。

  屋内一片春色。

  第13章 无药可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的日子过的倒是平静。

  某天,霍燃入宫之后。

  苏予正抱着好不容易见到的小尚在花园里看医术。

  离洛这几天闭关研究,没时间教小尚医术。

  苏予好久没见,便让他把小尚送过来。

  远远看去,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皇上卫凌煜趁着霍燃不在的时候过来,不让管家通报,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苏予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笑的靠在她的胳膊上,两手端着书本,放在脸上。

  他突然嫉妒他哥,他这个孤家寡人,原本以为,找到了花灯会上的姑娘,可以有一个和他心意相通的佳人,谁知道,是个冒牌的,一心想要他死……他失笑,苏家这个前朝家族,还真是有很多地方琢磨不透!卫凌煜收起心思,走到两人不远处的时候,轻咳了两声,告诉没差觉得两人,有人来了。

  苏予回头,惊慌的起身,行礼,“皇上?参见皇上,燃现在进宫,若是找他有事,等稍微等等。”卫凌煜摆摆手,收起打量她的目光,“我今天出宫是来找你的。”苏予心里一咯噔,“皇上有何事民女可以帮忙。”卫凌煜见她一直恭恭敬敬,无奈苦笑,“苏沐雪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苏予轻咬粉唇,“之前去军营,听父亲说起。

  只是,皇上,我爹不会通敌叛国,皇上,可否重新查证一下?”卫凌煜深深的看了眼苏予,轻叹,“苏老将军是东祈的开国功臣,但这件事是朝堂上发生的,证据也是在苏家搜出来的,人证物证都有,如何彻查?”苏予噎声,低头不语,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小尚乖乖的坐在苏予旁边,担忧的看向愁眉不展的她。

  卫凌煜走了几步,顿时觉得心脏疼,赶紧用内力压制,安慰道,“你放心,苏将军在边疆很安全,那些老臣不会说什么。”苏予强笑,“陛下,谢谢。”卫凌煜,“你我……算了,今日出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苏予疑惑的看过去。

  卫凌煜,“前朝公主,也就是你姐姐苏沐雪,她盗走了前朝玉佩,怕是想找能匡扶前朝的藏宝图。”苏予,“若是我帮皇上保住东祈,可否还我苏家清白,让我父亲回京。”卫凌煜咧嘴一笑,“当然。”他的眼中带着无限的宠意,眉目含笑。

  苏予干干一笑,躲闪的那个眼神。

  卫凌煜将眼神移开,将随身玉佩拿出来,“这是去往皇陵的信物,你和皇兄取了地图之后,去皇陵将父皇陵墓的传国玉玺拿出来。”苏予不解卫凌煜的这个做法,站在原地没有将东西接过去。

  卫凌煜苦笑,拿着玉佩的胳膊抬着,“我中了苏沐雪的毒,命不久矣,本来这个皇位就该属于皇兄,我只是还给他而已。”说着,猛咳了几声,慌忙间拿起随身的手帕捂住薄唇,再次展开的时候,巾帕上满是血渍。

  苏予一惊,看了眼四周,担忧的问道,“皇上,还是找离洛看看,”卫凌煜不以为然,轻笑“若是离洛能研究出,我也不会让皇兄去瘟疫肆虐之地收服人心。”他的病,无药可医!苏予看着阳光下比正常人苍白了不少的霍燃,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便继续帮着小尚来研究医术,想着卫凌煜知道这里有多无聊之后便会离开。

  谁知道他居然站在后面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炙热的目光盯着她后背僵直。

  “不知皇弟来府,有失远迎。”霍燃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宁静。

  小尚拿书的手抖了抖。

  霍燃走到卫凌煜面前,“皇弟找我有何事?”卫凌煜淡淡一笑,“本来是想出宫走走,没什么大事,就进来看看。”霍燃看了眼不想理他两人的苏予,才将目光再次看向卫凌煜,做了个请的姿势,“今日母后宣我进宫……”两人说着,越走越远。

  苏予打了一个哈欠,单手揉了揉太阳穴,“小尚,你师父还给你安排了什么啊?”她说着,余光瞥了眼书最后的小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安排瞬间黑脸。

  他之前的课程也没这么满!苏予打着纸条打量着,“离洛这是要闭关几年啊……”小尚歪着脑袋,“师父说,没几年出不来就给我离了这么多,娘,有什么问题吗?”苏予一听几年,嘴角一抽,她敢说有什么问题吗?离洛这么肯定遇到什么麻烦了,难不成是卫凌煜的毒?苏予摇头,将心中的猜想甩出去。

  卫凌煜什么时候走的,苏予不知道。

  日落西斜的时候,霍燃独自一人走回来。

  吃过晚饭,苏予沐浴之后,靠在榻上随意翻着书,想着怎么和霍燃说去找藏宝图的事。

  卫凌煜很明显是不想让霍燃知道他得病。

  葱白的指尖随意翻了一页,她连霍燃什么时候上榻都不知道。

  霍燃见她也没看书,双眼盯着一个角落心事重重的样子,大手一揽将她抱在怀里。

  霍燃,“想什么呢?”苏予回神,随便扯了个话,“父亲在边疆受罪,没什么大事。”霍燃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总有一个可以解决的办法。”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苏予没有听出他口中的深意,以为是安慰自己,往胸膛上蹭了蹭,“我好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恶毒,拿我们苏家开刀。”霍燃心一沉,没有答话。

  半响,他才出声,“婉儿,和我一起去找一趟南轩吧!母后要我去找东西。”苏予挪挪出声,“什么东西?”霍燃往紧的抱了抱柳腰,“前朝宝藏。”他见苏予不解的眼神,余光看了眼窗外,解释道,“前朝的宝藏由独孤家世代守护,前几年,独孤家长女带着宝藏地图一起嫁去了南轩,需要宫中的玉佩作为引子,才能拿到。”霍燃暗松一口气,太后和皇上的目标一致就行!翌日,一队马车,浩浩荡荡十来人上路,苏予和霍燃在马车内,十个近卫护在马车的前后,朝南轩国出发。

  霍燃一路极其无聊,美人娇滴滴的坐在自己的怀里,却能看不能吃,他几乎都以为他可以媲美柳下惠了。

  苏予建议,两人下棋,霍燃的棋艺够臭,可是却连赢了苏予三把,关键是她压根就不会下棋,白子黑子,闹了半天才明白。

  终于霍燃不耐,一扔黑子,不玩了。

  苏予正在兴头上,鼓着嘴,“求求你,玩嘛,我们玩啊,大不了,我们赌银子……”霍燃挑眉,“你有银子吗?”“有,我有!”苏予从包袱里摸出几枚银叶子,上好的雪花纹银,雕刻的栩栩如生。

  霍燃眯眼,看着银叶子,觉着很眼熟,抚着下颚,“这好像是尚楚轩卧房的银吊兰吧?”苏予有些尴尬,呵呵一笑,“那个,吊兰的叶子落了几片,我就顺势拣了起来……”霍燃接过苏予手中的纯银叶子,看着叶柄处,“缺口这么整齐,应该是用利器割下来的吧?”苏予更加尴尬,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银叶子,大声嚷嚷,“哪有你这么小气的?你那么多银子,我一分都没有……”霍燃看着苏予趋向于真生气,直起身来,“好啊,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让你三子,输了不许耍赖!”苏予咧嘴,“让五子好不好?我刚刚学会耶!”霍燃无语,于是赌局开始,之一局,苏予输,第二局,还是输,第三局,外面的近卫都开外局,所有人买霍燃赢,苏予笑,笑容有些高深莫测。

  结果,她让所有人失望,她赢了,赢了个满堂红,看着怀中满满的银子和银票,她笑的合不拢嘴。

  霍燃看着她,怎么可能她会赢?一定是她瞎猫逮住个死耗子,不服,再来!已经有少数的人转向苏予那边了,不幸的,苏予又赢了,还杀了他个片甲不留。

  霍燃已经动摇了,看着让她的五子,有些想要反悔的冲动,但是那么多下属看着,他得要面子不是。

  继续,他还是输,眨眼间,已经输了两千两银票了,看着乐不可支的苏予,他蹙眉,原来她是扮猪吃老虎,连输十把,身边很多人已经转投苏予了,只有少数为了顾全他王爷的面子,咬着牙买他赢。

  第十一把,眼看着又是输,他将手中的棋子一扔,拂乱整个棋局,“不玩了!无聊死了!”霍燃旁边的近卫赶紧抓回银子,生怕又输,苏予身边的近卫,则是一片唏嘘。

  苏予仍旧是笑,算算手中的碎银子和银票,有三千两了,眼睛眯成一条缝,有银子转载手里的感觉真好!旁边的霍燃宠溺一笑,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的王妃还是个守财奴。

  苏予便往怀里揣便道,“这些东西都是给小尚的,以后娶妻什么的,离洛肯定不会管的。”霍燃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她什么意思?小尚现在好歹叫他爹,娶妻什么的肯定是匹配更好的!那需要她瞎操心!苏予不管旁边的男人已经黑脸,怀里的银子让她无聊的心情变的好起来,半眯着眼睛靠男人的胸膛上开始假寐。

  两人打打闹闹了几天。

  到了南轩国地界的时候,苏予突然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霍燃,我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去南轩国,不会有危险吗?”

  第14章 你想谋反?

  她记得,寻找藏宝图,不是应该低调吗?更好化妆成商旅小贩,偷偷的潜进皇宫,然后偷了图就出来。

  霍燃冷睨了她一眼,“难道我们偷偷摸摸的去,就没有危险了吗?”“那怎么办?”苏予望了眼外面不同于东祈都城的都城,扭回头。

  。

  “我们在城中找个客栈睡觉,南轩澈自会将藏宝图送到!”卫凌不慌不忙说道。

  苏予看了眼一本正经的霍燃,“做梦!”在他们到达南轩的第二日,大批的南轩军队将客栈包围,霍燃依旧是睡觉,仿佛一切根本和他无关。

  第四日,客栈 *** 已经架起了弓箭,霍燃终于有了反应,拿着一柄乌鞘古剑,一言不发,直接丢在外面,苏予低声问道,“你这么快就弃械投降了?”“是啊,投降了,你怕不怕?”霍燃一副促狭的样子。

  “不怕!”苏予摇头,她知道,他不打没把握的仗。

  果然,第五日的时候,南轩国的国君南轩澈出现在客栈外,他拿着古剑约霍燃单独见面,两人一路轻功去了荒芜的地方,聊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是霍燃却带着一纸契约回来。

  “拿到藏宝图了?”苏予急忙问道。

  “没有!”霍燃打算将契约烧毁,却被苏予一把抓走。

  “那你们聊了什么?”苏予展开契约,大吃一惊,上面写着,南轩澈会想尽一切办法助霍燃登位,然后两国交好,永不开战,后面有两人的私印和亲笔落款,而且称呼居然是,兄:霍燃,弟:南轩澈。

  “霍燃,你想谋反?”苏予几乎是颤抖着把话说完。

  “反你个头,那只是南轩澈的想法,我拿了藏宝图以后,带你去玩,生孩子才是我想要的。”霍燃双手环胸,看了眼佳人的肚子。

  “可是,你们什么时候变成兄弟了?”苏予打着结巴,红着脸扭到一旁。

  明明是好奇一问,干嘛要扯到孩子。

  况且,离洛的医术那么高超,说她可能无法再有身孕,自然是不会有假,她哪有那么好运!苏予想着,伸手摸到自己的肚子上,很是失落。

  霍燃暗恼自己刚才的话,便岔了话题,“两年以前,南轩澈流亡在东祈,曾拜在我师傅门下,我才知道,原来我还和南轩国的国君有这么一段渊源……”霍燃眉头皱的更紧,说的极其不甘愿,仿佛有这么一位师弟,是他的耻辱。

  苏予轻笑,看着霍燃离开的背影,她将手中的纸折好,放在衣袖中,霍燃笨,她可不笨,这契约留在这里,以后可以牵制南轩澈,以后两国永不开战,百姓也开心。

  霍燃的房间内,力翔躬身而立,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见苏予闯进门,他吃了一惊,看了眼霍燃的眼色。

  霍燃示意他继续,苏予膛大双眸,看着两人。

南轩时尚女装

  力翔从怀中掏出两枚玉佩,他将玉佩放在书桌上,郑重道,“爷,这是我从昨晚的刺客怀里抢到的。”苏予猜想,昨晚的那个刺客应该就是苏沐雪。

  当晚,苏予在院子中溜达,想着,苏沐雪失去玉佩后,下一步会做什么?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她面前。

  苏予定神,苏沐雪一袭黑衣站在她不远处,绝美的脸上露着清冷。

  苏予,“公主。”她一点也不好奇,会来找她。

  苏沐雪也不客气,“予予,你帮我把玉佩拿出来,复国后,我不会伤害霍燃。”苏予犹豫不决。

  苏沐雪一咬牙,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找到了苏将军,你若是想要他们活命,便帮我最后一次,我也能保证不伤害他。”苏予身形微颤,复杂的看了眼霍燃的方向,“好,我答应你,”……霍燃的马车,在南轩的地界畅通无阻,甚至每走一个地方,都有当地的官兵相送。

  一行人在蝶谷休息,苏予仰首,从谷底看上去,只看得见一线天。

  “看什么?”旁边传来霍燃的声音。

  霍燃递给苏予一个水壶,嘴角噙笑。

  “我之前来看父亲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好美,以后若是闲下来,和我一起来吧?”苏予接过水壶,思索了片刻,轻声道。

  “行,那时候只生一个女孩,一堆儿子。”霍燃回答的倒是干脆。

  苏予轻笑,拧开水壶的盖子,轻抿了一口,泉水甘甜清冽,将水壶递给霍燃。

  “霍燃……”苏予胳膊环住他的颈项,轻阖上眼睛,柔唇对准他的薄唇。

  霍燃浅笑出声,啃咬着她的唇瓣。

  这一个吻,缠绵悱恻,中间有道不尽的情意,不需要眼神的交流,不需要语言的沟通,不需要肢体的纠缠,她从吻中传递着她的眷恋,他从吻中表达着他的痴恋,时光在这一刻静止,天地万物在彼此眼中化为虚无。

  绚烂的一个吻,直到她几乎窒息,睁开迷离的眼睛,看见了霍燃眼中促狭的笑意,“予予,看来我以前没有把你教好,下次接吻,记得用鼻息度气。”苏予双颊染上霞红,霍燃鼻尖轻碰上她的,“你的嘴巴,好甜,有淡淡的花蜜的味道……”“嗯,涂了点胭脂。”苏予小声解释。

  霍燃拇指指腹磨砂着她的唇瓣,声音低缓,诱惑力十足,“我们去睡觉,天快亮了。”苏予轻轻的点头,他抱着她,绕过屏风,缓缓的朝床榻走去。

  苏予一时心如擂鼓,他说去睡觉,是什么意思?还好,他只是脱了她的鞋袜,将她倒在床上,接着脱了自己的鞋袜,抱着她,和衣而眠。

  这一次,两人都睡的特别香甜,一直到翌日夜幕时分,有近卫敲门,霍燃睁开双眸,觉得头痛欲裂,他一般睡眠的时间很短,白天更是很难入睡,现在一睡,居然就是十个时辰,看了一眼身边依旧在熟睡的苏予,他微笑,伸手拨开她脸颊上的散发。

  睁开眼睛,之一眼就看见自己心爱的人,那是什么感觉呢?是让人沉醉的幸福。

  他笑着起身,当走到书桌前的时候,脸色倏然下沉,放在书桌上的玉佩不见了……打开房门,冷然的看着外面的近卫,“你们昨晚,谁值夜?”“爷,是小六子。”“他人呢?”“这一会儿应该还在休息吧,爷要叫他过来吗?”“不用了。”霍燃淡淡的,苏眸中涌动着黑色的风暴,眸光透过屏风落在苏予身上,她睡的很熟,双颊酡红,唇瓣丰润,带着蜜色。

  近卫躬身退下准备洗嗽用品,霍燃走到苏予身边,轻轻的推搡着她,“婉儿,婉儿起床了……”苏予咕哝了一句,缓缓的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有恢复过来,眼神发直。

  “婉儿,婉儿起来洗把脸会舒服一些……”霍燃一把将她捞起来,拍打着她的额头。

  苏予意识还是半迷糊状态,“唔,头好痛!”“嗯,中 *** 后,是这样的,等下就不会痛了。”霍燃让她靠在中间怀中,揉捏着她的太阳穴。

  苏予突然惊跳起来,“什么? *** ?”霍燃点头,眸光有些复杂,“嗯,玉佩丢了。”“那怎么办?”苏予抬眸,感觉太阳穴钝痛,她起身穿鞋,却一阵眩晕,那 *** 可真厉害。

  “没事的,丢了就丢了。”霍燃赶紧扶着她,弯腰替她穿好鞋袜。

  洗嗽完毕,苏予还是有些眩晕的感觉,夕阳西下,转眼又是夜幕降临,她转身出了客栈。

  湘南的芙蓉花,盛开正好,苏沐雪在花丛中,一身黑衣,极为突兀,秋风过,满树的花雨,她转身,看见了朝她走来的苏予。

  “他好像,对我有些怀疑了。”苏予转身,逆着月光,漫天的花雨在她身后成为一道极好看的风景。

  “他对你,何止是怀疑,”苏沐雪幽幽开口,从怀中掏出玉佩,“他根本就是一直防范着你。”“什么意思?”苏予转身,接过苏沐雪手中的一对麒麟玉佩。

  “这对玉佩,本为阴阳,阴纹为饰的是母,阳纹为饰的是公,凹下去的阴纹和浮出的阳纹可以嵌合,合璧之后旋转打开就可拿出里面的钥匙,去宫里拿到属于前朝的藏宝图。”苏沐雪缓慢的解释着。

  苏予照做,玉佩果然拧开成两半,只是里面空空如也,她抬眸,“霍燃已经把钥匙拿走了?”苏沐雪点头,应该是这样,因为她夜探客栈的时候,看见了书桌上的图纸,画的就是玉佩上的花纹。

  客栈内,霍燃四处寻找着苏予,他只是一个不留神,她就没影了。

  倏地,外面响起了打斗声,霍燃出门,刚踏出一步,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抵在了他脖子上。

  霍燃佯装冷静,脖子上已经被剑刃划出了细小的血痕。

  放眼望去,客栈尸横一片,倒下的,全部都是他的近卫,他知道,这些人的武功,都是百里挑一的,现在,居然全部倒于黑衣人之手。

  “钥、匙。”黑衣人一字一顿,说的极为冷冽。

  “钥匙,不在我这里。”霍燃说的坦坦荡荡。

  “那么,她就死!”黑衣人的话如寒如刀匕。

  霍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苏予被一个黑衣女子绑在怀里像是被击晕一样,瞬间慌了神。

  “放了她,藏宝图在我手上,有本事,过来拿!”黑衣人没有放开苏予,剑架在她脖子上,威胁霍燃,“拿出来!”霍燃从怀中掏出陶氏,扔给黑衣人,“放了她,拿走!”黑衣人撤了宝剑,警惕的盯着霍燃,倒退着走了几步,纵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苏予顺势倒在地上,脖子上有血渍流出来,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生机。

  霍燃心下一痛,快走进步将她抱在怀里。

  细勃处流了好多血,他看了眼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将苏予抱起,往客房走去。

  几个时辰后。

  檀木床上的人动了动。

  “好痛。”苏予轻咝口气。

  她睁开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发现回到了客栈,却没有发现霍燃,以为苏沐雪已经将霍燃处理掉了,顿时心慌,“有人吗?”霍燃推门走了进来,见她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哪里不舒服你和我说,别乱动。”苏予警惕的后退,“你是霍燃?”霍燃顿时觉得莫名,“是。”苏予沉思了一会,“你和我西南的山上的时候说什么了?”她死死的盯着霍燃,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第15章 永不能相见

  霍燃无奈,“山上我想要你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苏予松了口气,瘫坐在床上,才让霍燃靠近,闻着熟悉的龙涎香,她才放松下来,此时一阵后怕起来。

  苏沐雪说霍燃拿走了前朝宝藏的钥匙,然后她说想想办法,准备离开的时候,后劲一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霍燃抱着苏予,“以后不准一个人出去。”苏予伸手摸了摸勃间,发现被过上了绷带,也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回了个嗯,看到遗落在外的玉佩和苏沐雪绑走的父亲母亲,轻叹,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心。

  苏沐雪现在带着人恨不得将霍燃碎尸万段,她要是不离开不仅救不出爹娘,连霍燃都会有危险,还不如自己去皇陵,拿玉玺。

  几日后。

  苏予在邻近皇陵的地方,给霍燃下了 *** ,拿着盘缠和男装走了出去。

  为了防止苏沐雪的人找到,她专门给自己画了一个很丑的妆。

  她准备先把玉玺拿到手,找人交给霍燃之后,再去救她父亲母亲。

  苏予凭着记忆找到皇陵的时候,察觉身后有人,等回头的瞬间,眼前一黑。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地牢里。

  “予予。”离洛的声音传来。

  苏予转身,就见离洛被绑在不远处,上面还站着人来回巡视着。

  苏予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离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闭关吗?”离洛苦笑,“我是帮皇上研制解药,前几天进宫,回家的时候被劫持,醒来就在这里。

  他们可能怕我用毒,所以把我绑起来。”苏予见没人往这边看,想给离洛解开身上的绳索,只听上面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妹妹,要是来救你的霍燃看到你和离洛这个样子,会是个什么反应。”苏予警惕的抬头,向前走了两步,将离洛护在身后,“苏沐雪,你到底想做什么?”苏沐雪,“我只是好心将苏将军带来,让我们一家团聚。”她轻飘飘的说完,身后的人将苏靖南和一个夫人带上来。

  苏予看着苍老了许多的苏沐雪,压着心中的怒气,“你抓我们来做什么?玉佩里的钥匙拿到了,前朝地图你也找到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放了我爹娘!”苏沐雪,“前朝的宝藏我是拿到了,但是乱臣贼子的宝藏我还没有拿到。”她说的一脸委屈,用一种你懂的表情看向苏予。

  苏予摸向袖中,发现里面的玉佩不见了!苏予,“你不都拿走了吗?”苏沐雪,“但是,妹妹,只有妹夫的血才能开启皇陵。”苏予,“你做梦,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帮你去害霍燃!”苏沐雪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看向身后的苏靖南,“父亲,妹妹不配合,你说怎么办?看来,还真的是不顾你们的死活。”她说完,也没在看苏予,率先带着人走出去,只留下苏家二老。

  苏予心中一咯噔,上前走了几步关切道,“父亲,母亲你们两人……”苏靖南苦笑,愧疚道,想去默默地牢中的孩子,发现够不到,也只能远远看着,“公主软禁我们,给我们喂下毒药。

  想威胁你,让你去把霍燃吸引过来,用他的血来开启皇陵。”苏予看了眼身后的离洛,转回头,心中纠结不已。

  一边是至亲,一边是挚爱,她两个都想得到。

  苏夫人蹲下身子,心疼的看着地牢中狼狈不堪的女儿,眉毛被画的粗粗,脸上还加了许多斑点,哪有往日娇俏的模样。

  她哽咽道,“我和你父亲就是想来看看你,你为我们两人做的已经够多了!”苏予摇头,盯着苏夫人怜惜的眼神,“母亲,一定有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定有。”她不断的重复几句,望向身后的离洛,顿时觉得有了希望,“父亲,母亲,离洛是医者,你们的毒,他一定可以解。”苏夫人眼睛一闪亮光,随后暗下来,看了眼外面,“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苏家一门忠烈,愧对卫家和前朝,让你为难。”苏予咬唇,秀拳紧握,“我去!”她做不到,让自己的家人去死,哪怕是愚忠。

  苏夫人还想说什么,苏沐雪大步走了进来,“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做个了开门的手势,离洛和苏予被放了出来。

  苏沐雪给两人安排了个房间软禁起来。

  苏予沐浴后,换回了女儿妆,坐在床头望着外面的圆月发呆。

  如果霍燃因为她这次不辞而别不来,或许就断了苏沐雪想用她来要挟他的心思,或许就会放过皇陵。

  “妹妹,我已经放信给霍燃,明日午时他便会过来。”苏沐雪直接推门走进来,对上苏予看过来的哀怨目光。

  她红唇微勾,“我说过,我只想哪会属于我的东西,卫家害我母后自尽,我答应你,只要霍燃为了你开启皇陵,他的命我留着,给你们解药,放你们一家离开。”苏予显然不相信她说的,淡淡的看了眼苏沐雪,将头扭回去继续看向圆月。

  苏沐雪让后面的人端进一杯果酒,让他退下关上门,自己施施然的坐下。

  苏沐雪,“你我姐妹情分多年,喝下这杯酒,提前庆祝一下,我复国成功。”苏予从床边走过来,看也没看苏沐雪,直接仰头喝了下去,“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苏沐雪满意一笑,“好好休息,明天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苏予挪步到床边,秋月已经不再圆满,空中有菊香暗浮,淡淡的果汁酒的味道充斥舌尖,她轻笑,她的这个好姐姐可真有前朝君王的风范!翌日,午时。

  苏予一家和离洛带带着往皇陵走去。

  霍燃一人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脸色在看到苏予的那瞬间有了丝松动,随后恢复如常。

  霍燃,“本王来了,立刻放了本王的王妃。”苏沐雪冷笑,“王爷这么聪明,忘记信中所说的是什么了吗?”霍燃从马上下来,大跨步走过去,“本王一人前来,就是为了王妃,前朝公主觉得,这样绑着我的王妃,我会给你开陵墓吗?”苏沐雪运筹帷幄的脸上一顿。

  霍燃还没等她说话继续道,“你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本王的对手,若是你拿王妃再次威胁,本王不介意,和你来个鱼死网破。”苏沐雪抬了抬眼皮,让后面的人放了苏予。

  霍燃将苏予抱过来,拦在怀里,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道,“都会没事的。”苏予摇头,“你不该来冒险。”霍燃检查她没伤,才放心,咬牙道,“都说别乱跑,你还乱跑,本王当然得来冒险。”苏予心虚的低头。

  霍燃打开了陵墓,苏沐雪将从苏予身上夺过来的信物放上去。

  打开的那一瞬间,苏予被霍燃直接抱离墓前,离洛也将旁边的两个看守打倒,运用轻功飞到霍燃旁边。

  速度之快。

  苏沐雪回头看了眼,又看了眼后面已经打开的墓陵,径直走了进去。

  “前朝公主,你在往进走一步,你或许就要在哪里面住一辈子。”霍燃话落,他的身后突然出现很多弓箭手,直指陵墓等人。

  “不要,我父亲、母亲还在里面。”苏予紧张的攥着霍燃的袖子,求饶道。

  霍燃冷呵,“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苏将军和苏夫人。”说着,将苏予抱得更紧了。

  苏沐雪听闻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霍燃,当初是苏家三十六口,除苏将军和夫人一家的刽子手,看你这么喜欢我这个妹妹,当初报给卫凌煜苏家一家通敌叛国的罪证,也算是大义灭亲!”她顿了顿,不顾苏予煞白的脸色,接着道,“我再心狠手辣不过是杀了两个出卖我一家的凶手。

  但你今天要是杀了我,你心爱的女人怕是要给我陪葬!”霍燃眼中闪过一抹肃杀。

  看向怀里的人儿,瞬间抬头,不敢对上她的眼神。

  “交出婉儿的解药和皇上的解药,本王做主,放你离开。”苏沐雪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你区区这么几个人,就想拦住我的兵?”霍燃薄唇微勾,苏沐雪确实工于心计,也确实看了不少兵书。

  但行军打仗最忌纸上谈兵,打仗不是靠心计就可以取胜的!苏沐雪败了!但她看到随之倒下的苏予,所有的不甘化为笑意。

  她也算为母后报仇了!东祈三七年。

  卫凌煜因病去世,霍燃为皇!封昏迷不醒的苏予为后!三年后,皇宫。

  霍燃从寝宫中走出来,看向门口站立的离洛。

  “离洛。”他想问,解药研究出来了吗?只见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缓慢的道,“这里面,是曼珠沙华的种子,研磨成粉,用火麒麟调和,分三次给她服用,她的毒自会全解。”只是……卫凌煜从小便体弱,加上之前血崩留下的病根,怕也活不过半年!霍燃没有去接药瓶,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火麒麟他在几年前已经服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第二个火麒麟。

  离洛看出他的不悦,“没有火麒麟是吗?我告诉你,可以用你的血代替,你的血调和曼珠沙华的种子,她一样可以解毒,”他口气一顿,一字一句道,“但是,曼珠沙华,花开叶落,永不相见,她服用了你的血调和的解药后,你们永不能相见,否则,她会经脉逆转,暴毙而亡。”

  第16章 隔窗相见

  霍燃接过瓷瓶冷然一笑,抿唇,“原来苏沐雪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我和婉儿,花开叶落,永不相见,是吗?”离洛沉默,静静的看着霍燃,的确,为了那个毒,苏沐雪费了很多心思。

  手中的瓷瓶,仿佛有千万斤重,霍燃拿的非常吃力,他缓步朝房内走去。

  苏予躺在床上,平日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霍燃从她身后抱住她,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揽住她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婉儿,如果我们以后再也不能相见,我该怎么办?”“我知道你恨我,那时,我偏执的以为苏沐雪是花灯会上的那人,我便把之前查到了交给皇弟。

  希望,她来求我,让我救她的家人,谁知,她根本不在乎。”霍燃苏眸紧闭,脸颊贴在她削瘦的小脸上,眼角流出的清澈液体他低喃,”予予,只要你还在这个世上,只要我知道你活的很好,我也会好好的活下去,我们,共创一个太平盛世,好不好?”霍燃左手拇指拨掉瓶塞,指尖微微划过食指指缝,殷红的血缓缓流出,滴在洁白的瓷瓶,淡淡的花香混合着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褐色的粉末混合着鲜血,霍燃将浓稠的解药倒入予予口中,盘膝而坐,用内力帮她顺着喉管中的药汁,落日时分,予予呼吸逐渐恢复正常,他最后一次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挺直了脊背,傲然的走出书房。

  苏予再次醒来,是在燃王府,她还活着?推门进来的离洛,见他醒来,大步走过来,给她把脉,松了口气,“在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见她依旧是茫然的盯着他,解释道,“这里是王府,现在的霍燃是皇帝,你是皇后,只不过,你的毒是苏沐雪下的,我 *** 出来的解药,只能让你有半年好活。”苏予咳嗽了几声,点头,她也没想好,怎么去见霍燃。

  又进来一个人!她欣喜的看过去,是佩心!佩心见苏予看过来,小跑过去,细细打量着,“ *** ,你终于没事了!”苏予,“佩心,你去哪了?”佩心帮苏予噎了噎被角,“佩心当初以为 *** 死了,便去伺候大 *** ,发现了大 *** 的秘密,她扬言要杀了奴婢,是被皇上的属下力翔救得。”她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出声,“皇上真的很爱 *** ,皇上追封了老爷和夫人,苏家一家的冤屈已经洗刷……”佩心还说了好多好多,苏予在一旁听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转眼过了两个月,燃王府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下人忙忙碌碌的准备着冬季要用的东西,苏予整日的闭门不出,她一笔一划的写信,信都是给霍燃的,她已经写了两个月之久,厚厚的一叠,大概有六百多封。

  冬至,天开始下雪,开始是细细的雪尘,最后演化成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佩心带着儿子出了王府,力翔刚从皇宫回来,对着予予汇报着霍燃的一切,包括他的坏脾气,他简单却最有效的治国方略……霍燃,他还好吗?这一刻,他是不是也在皇宫看雪想念她呢?予予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朵雪花,缓慢的起身,看着雪花在指尖融化殆尽。

  “王妃,有句话,属下不知当不当讲。”力翔垂首,有些犹豫。

  “你说吧……”予予拥紧了狐裘披风,削瘦的脸颊埋在裘领中,苍白的和狐裘融为一体。

  “皇上他虚设后宫,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需要子嗣来继承大体,王妃,你能写信劝劝皇上吗?”力翔抬眸,正视着苏予。

  苏予点头,“恐怕我写信,他不会听,我还是进宫一趟,见见他,当面说清楚。”力翔大惊,“王妃——”“放心,我只是跟他说说话,我想,他可能也很想我,我们只是隔着屏风,用蜡烛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屏风上,那样,就不会有事……”予予缓缓的,眼神有些涣散。

  力翔点头,“这事,我来安排。”见面安排在当天夜里,苏予的马车从皇宫后门缓缓而入,御书房早已升起了火红的暖炉,昏暗的烛光跳跃在屏风上,映出昏黄无限。

  进入最后一道宫门的时候,佩心拿着予予的牌子闯进皇宫,侍卫不敢阻拦,只见她哭泣着向予予和力翔跑来,双眼肿的如核桃,她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儿子,儿子,不见了……”苏予蹙眉,力翔大惊,跑到佩心的跟前,“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跟儿子在大街上买糖人,可是我一转身,他就不见了,我找了一个下午,全部都没有……”佩心泣不成声,悔痛的样子仿佛想一头撞死。

  力翔扶住佩心的肩膀,“你别急,慢慢的说,在什么地方不见的,不见的时候,身边都有些什么人?”佩心哭泣的更厉害,肩膀不住抖动,“在流坡街,我买糖人给他,可是买了糖人后,转身他就不见了。”“别哭,我们想办法找他回来!”力翔坚定的看着佩心,黝黑的脸颊满是坚毅之色。

  “可是……我找了一个下午……没有人看见他……我好怕……”素心哭的更大声,整个皇宫都是她的哭声。

  力翔为难的看着苏予,这个时候,他要陪着她去面圣,苏予了解的点头,“你和佩心快去找人吧,记得多带些人手,王府里的下人,全部出去找……”力翔感激的点头,携着佩心,着急的离开皇宫。

  苏予紧颦黛眉,在太监的指引下,朝御书房缓缓走去。

  霍燃早已经立在屏风旁边,削瘦的身影,在烛火的跳跃下倒映在屏风之上,他消瘦的俊脸,在屏风上模糊可辨,予予伸出手,描绘着屏风上俊美男子的脸颊。

  “燃,你还好吗?”苏予幽幽开口。

  霍燃伸出手,和屏风上纤细的手指倒映在一起,两人如牵手般和谐,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表情痛苦,没有她的日子,他怎么会好?嘶哑着声音,掩去声线中难以自禁的痛苦,“予予,我很好,你呢,你好吗?”予予点头,唇角勾出一抹苦笑,苍白的脸颊在薄纱宫灯下晕染上绯红,她声音颤抖,“燃,我很幸福,能和你在一个城市,共同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我很幸福……”霍燃哽咽无语,只是修长的手指一遍一遍抚摸着屏风上女子纤细手指的阴影,尽管他感觉不到她手指的柔腻,澎湃的幸福感让他倏然冲昏了头脑,他几乎想要冲破那层屏风,紧紧的抓住她真实的柔夷,压抑住自己汹涌的情绪,他努力微笑,“婉儿,只要我知道,你很幸福,我也很幸福……”苏予眼眶已经湿润,她柔唇颤抖,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燃,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霍燃苏眸闪烁着泪花,手指颤抖着移向她削瘦的脸颊,“你要去哪里?”“我想离开京都,但是我会写信给你,每走一个地方,我都会给你信,让你知道我过的很好,我很幸福,你也要幸福……”苏予哽咽,垂首,硬是逼回眼眶的泪水。

  “婉儿,你要出去游历吗?那你多带几个人跟随你,带着我的金牌,全国各地的钱庄,银子你随便取,你不要去北瑶,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你可以去湘南看看,也可以去南轩国,南轩澈已经和我交好,他会保护你,最重要的,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不想看见你太瘦,我会心疼……”霍燃缓缓的说道,胸口的苦涩,让他声音颤抖。

  苏予清眸盈满泪花,她俯头,在屏风上那俊美男子脸庞的轮廓阴影上亲吻一下,泪水打湿了屏风,晕染一片,“我会记得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我都看着你,记得你欠东祈的太平盛世。”霍燃眼角溢出泪水,手指描绘着她娇美的脸部轮廓,“我会记得的,寒,你也不要忘了,每天给我的信,还像现在这样,一天一封……”予予点头,眼泪粉落,“嗯,一天一封。”天明时分,予予出了御书房,皑皑的白雪将整个皇宫银装素裹,她头重脚轻,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她归去的日子了!她缓慢的往前走着,脚步越来越迟缓,血迹逐渐蜿蜒成一条小河落在地面,随行的家仆立刻上前搀扶着她,加快脚步往王府走去。

  霍燃心绪难平,苏予已经走了,他依旧抚摸着屏风上她曾经留下的倒影,一遍一遍,仿佛想刻在心里,抬首,窗外洁白一片,昨夜的雪,居然下那么大,埋没了世间的一切。

  他信步走出御书房,有几个小太监正在扫雪,他看见了雪地上斑驳的血迹,殷红如梅,心口没来由的一阵滞痛,他阔步走近,蹲下身子捻起一抹染血的雪花,沉声,“怎么回事?”“皇上,刚敬事房小桂子扫雪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奴婢已经让他回去休息……”霍燃松了一口气,带血的雪花在他手中融化开来,他站起身,看着地面斑驳的血迹在太监的扫把下消失不见,手指冰凉的感觉犹在,他久久不能回神。

  苏予回到燃王府已经奄奄一息,洁白的狐裘披风被血染成殷红,马车停在王府门口,她回光返照般睁开眼睛,居然不用下人的搀扶可以自行下马车。

  眸光有些迷离,予予看的不太清燃,白雪皑皑一片,照耀的她除了眼睛一片花白,连脑中都花白一片,昔日的片段连续闪现在脑海……想的最多的,还是霍燃,那个俊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美到那种凌厉的程度……她想起了霍燃坏脾气皱眉的模样,想起了他怒吼咆哮的模样,想起了他孤独的坐在台阶上等着她回来的模样,霍燃,如果有来世,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第17章 大结局

  “予予,只要我知道,你很幸福,我也很幸福……”霍燃声音低缓,带着丝哽咽。

  予予唇角带笑,得夫如此,妇复何求?霍燃昔日的誓言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响,她的身体逐渐瘫软,身边似乎传来力翔和佩心的尖叫。

  一切都不重要了,苏予缓慢的闭上眼睛,气若游丝,“力翔,佩心,珍惜眼前的幸福,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力翔,我没有办法劝楚他娶别人诞下子嗣,他不会答应……”“书房有我写给他的信,你每天拿给他一封,信有七百三十封,两年,两年后他应该是位英明的帝王,东祈应该会是一片太平盛世。”“两年后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不在了,就说,失去我的消息了,让他封后纳妃,延续香火……”“两年,就算他知道我已经不在,那时,情应该淡了许多,他应该不会在为爱殉情……”“力翔,如果有可能,告诉他,我一直都在他身边,看着他为东祈创下的太平盛世……”“黄泉路上,也有种花,叫彼岸花,花开叶落,永不相见,我不会喝下孟婆汤,我会在奈何桥边等他……”苏予去了,面容平静,惨白的脸带着丝微笑,微曲的手指似乎想抓住什么,佩心哭的几次昏厥,力翔不敢大肆宣扬,找来了离洛。

  两人合计,将她的遗体放在寒玉棺中保存,透明的玉棺,寒气森冷,铺满玫瑰花瓣的玉棺散发着渗人的寒气,予予犹如再次睡着了般躺在里面,离洛在棺木边坐了七天七夜。

  苏予最后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霍燃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徒然手中的笔一抖,一个好好的字竟被写坏了去,他将朱笔搁在玉蝶当中,心脏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垂首喘息片刻,疼痛稍有缓和,他转头看着昨晚见面的屏风,疼痛又开始加剧,不安的感觉吞噬着他的心,站起身来,一阵目眩,他高喊,“力翔,力翔——”太监躬身走近,手中的拂尘搭在左臂,垂眉道,“回陛下,力将军家里有事,今日不当职。”“他家里有什么事?为何不来跟我汇报?”霍燃皱眉,语气加重了几分。

  “据说,好像是他儿子走失了,正在满大街寻找儿子呢……”霍燃点头,挥退了太监,看着奏折上自己写坏的一个字,心神恍惚。

  第二日,力翔带着予予的信求见霍燃,霍燃心里稍缓,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原来予予已经出发在路上了,他们还没出京城救遇见了打劫的,丢失了不少银子,不过没有人受伤……霍燃长吁一口气,难怪他心神不宁,原来遇见打劫的了……“力翔,你立刻带着人马去扫平了匪窝,天子脚下居然有打劫的事情发生,岂有此理!”霍燃胸口如压了一个巨石,还是不能放心,半响,他再次开口,“派人跟着予予,暗中保护她!”力翔诺了一声,心中却不是滋味,王妃果然会算计,连她死的时候,王爷会有心灵感应都算的出来,可是瞒过了一时,瞒的了一世吗?两年之后,没有信了,那该怎么办?霍燃每天都会收到予予写给他的信,春去冬来,刮风下雨,从不间断,信的字体是简体字,他看见这种字体总觉得好笑,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习惯每晚拿着她的信贴在胸口入睡……力翔也会絮絮叨叨的讲他和佩心的一些事情,他们的儿子也经常进宫看霍燃,时时的为他带来一些落寞的欢笑。

  霍燃对予予的思念越来越浓,他好怀恋他们在屏风上相见的那个夜晚,已经两年了,两年来,他无时不刻的梦想着和她团聚。

  最后一封信,是这么写的,“该死的霍燃,我一点都不想你!”霍燃亲吻着信封微笑,他的予予,总是独行立异,将厚厚的一摞信笺收好,他心中豁然开朗。

  东祈,已经国富民强,短短的两年多时间,霍燃已经将东祈变成之一强国,南轩国紧随其后,两国交好,其余国家纷纷低头示弱。

  这两年的时间,是东祈百姓最开心的两年,没有战争,国君开明,多次减免赋税,百姓安居乐业,真正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霍燃两年多来的之一次没有收到予予的信,他皱眉看着力翔,力翔不住的劝他充实后宫,已经有不少官员开始偷偷的打点,希望能将自己的女儿送入皇宫为妃。

  他冷哼,没有拒绝,也没有应承,只是淡淡的道,“力翔,那些在朝堂上劝我纳妃的老臣就交给你,你答应他们纳妃也成,不过,首先阉了你,你一个人在后宫侍候着……”力翔跪在地上发抖,一时不敢言语。

  霍燃叹息,眸光看向远方,“两年了,我们两年没有见面了,她还好吗……”力翔依旧噤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力翔,我好想她,想的浑身都痛,现在我已经按照她的吩咐,还了东祈一个太平盛世,我想见她,就算下一刻死去,都没有关系……”“爷——”力翔一时惊呼出口,眸含泪花。

  “力翔,安排我们见面吧,是时候,给我一个真相了!”霍燃苦笑,薄唇紧抿,咽下口中的腥重,嘴角仍有血丝逸了出来。

  力翔抽噎,“皇上,两年了,您苦苦撑过了两年,又何必要在这个时候见她呢?”霍燃苏眸落在远处的孤灯上,幽深的夜,轻薄的纱灯在屋檐下散发着微暗的光芒,宫灯内忽明忽暗的烛火,凄凉萧索,他薄唇轻启,嘴角的血丝在苍白的脸颊下妖治夺目,“力翔,你也知道我苦苦撑过了两年,予予和我都不是怕死之人,我们之所以花开叶落永不相见,只是因为我的确欠东祈一个太平盛世,现在,我们欠下的债,已经还清了,该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了……”“爷!”力翔跪下,不住的磕头,眼泪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摔碎了,晶莹如钻。

  “力翔,你起来,明晚安排我和婉儿见面吧,还是宫灯,还是屏风,我们会商量,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如果婉儿的想法跟我一样,你就扶持小尚……”霍燃苦笑,眼神落寞。

  力翔无力的走出御书房,他现在,该怎么把这场戏演下去,爷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说出的口,句句带着遗言的味道。

  夜,浓如燃,寂寥的星子悬在苍穹无辜眨眼,空气中有冷流暗涌。

  千色穿着予予的狐裘披风站在屏风后面,她很紧张,她不知道能不能骗过霍燃。

  霍燃缓缓的靠近屏风,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屏风上的轮廓,嗓音嘶哑,“婉儿,力翔说,你受了风寒,喉咙沙哑,不能开口说话,是真的吗?”屏风后的女子缓缓点头,霍燃的眸光带着些许迷惑,他轻声道,”婉儿,你能伸出手吗?”千色犹豫一下,缓缓的伸手,在屏风上的阴影与霍燃的相握,霍燃看着那纤细修长的阴影,眸光徒然变得阴鸷,脸色乌云密布,在屏风上的手赫然撩过屏风,闪电般转身擒住女子纤细的喉管,眸中寒光迸发,“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婉儿?”躲在暗处的千迹等一干人立刻现身,齐齐的跪在地上,“皇上,请恕罪——”霍燃看清了千色的面容,眉峰紧皱,松开她,冷声,“说,婉儿呢……”力翔看着不断打颤的霍燃一阵心酸,其实爷已经预料到了,只是他不愿接受,逼回眼泪,“爷,王妃她,已经过世了。”霍燃身形不稳,面无表情,薄唇颤抖,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情?”“两年前,她和你见面的那晚,回去之后,就撑不住了,药石无惘……”力翔声音低缓,神情哀恻。

  霍燃点头,面容平静,“这两年的信,都是她死之前全部写好了,托你拿给我的,是吗?”力翔泪如雨下,“是的,爷……”霍燃依旧是没有表情,胸腔中有股火热的液体不断上涌,百转千回间,他硬是忍了下去,半响,他再次开口,“她的遗体呢?带我去见见。”霍燃平静的表现倒让众人吃了一惊,苏松站起身来,“爷,我带你去,只是这天冷,去冰窖恐怕更冷,您多穿几件。”霍燃点头,真的招手唤来太监,为他添衣。

  出门的时候,天突然不似先前那么阴沉,洋洋洒洒,下起了鹅毛大雪。

  霍燃突然想起了那天早晨,他在地上捻起的那抹带血的雪花,他的婉儿,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去的呢?那七百多封信,换来他七百多个不眠不休的夜,婉儿,这一切,可值得?冰窟,呵气成冰,霍燃站在悬浮的玉棺前看着棺中女子平静的面容,倏然,他笑了起来,眼泪滑过脸颊,如冰花般绚烂。

  他回头,看着力翔,“这里太冷了,不适合婉儿,明日下葬皇陵,以国母的名衔待之以国礼。”力翔单膝跪地领命。

  下葬的时候,雪下的越发湍急,团团的大雪,如棉絮般想将整个世界淹没,霍燃如雪人般站在皇陵,看着玉棺落地,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往日的种种浮现眼前,两年,他迟了两年,婉儿用那七百多封信留住了他七百多个不眠不休的夜,疼痛从心脏裂开,一丝一缝,蔓延各个毛孔。

  浓浓的腥味在唇间弥漫,婉儿的一颦一笑出现在鹅毛大雪中,他强忍不住,血雾喷薄而出。

  没有人知道皇上的身体为何变的这么差,照说他体内有强劲的内力,又在战场上饱经风霜,不会这么轻易倒下,可是事实是,他确实倒下了,倒在予予下葬的那一日。

  如果有人知道,七百多个日夜,他从未阖眼,七百多个日夜,他讨厌进食,他们就不会那么想……两年前予予走的那晚,活着,他已成了一具死尸,霍燃呵,一辈子不开窍,最后开窍的一次,却必须得假装毫不知晓,他的予予,他必须得陪着她,演完这两年的戏。

  冥冥中似乎早有注定,霍燃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他倒地的那一刻,看见了雪中全部是予予的身影,忽然想起,两年前的今天,予予是不是也以同样的姿态倒地?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声,“没气了,皇上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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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南轩时尚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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