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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时尚女装新款_(时尚女装秋装新款)

时尚女装 2022年03月02日 07:05 287 admin

本故事已由作者公主府时尚女装新款:林姜殊公主府时尚女装新款,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一觉醒来之后,我得了一种怪病。

这病是在我用完早膳之后准备找两个美男的时候发作的。裴家的两个兄弟对我俯首作揖,我忽而出现了胸口疼痛的情况。

可是我并未在意,直到准备把这两人搂到怀里,胸口顿时疼得受不了,害得我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上,还来回滚了两圈。

裴家兄弟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过来扶我,我才发现他们靠得越近我越难受,于是张罗着身边的婢女把这俩人给扔出去了。

这之后,我把府上的面首全都叫过来挨个试探,总结出了一件事情:男人挨得我越近,我这胸口就越痛。

这件事传到民间,时不时就有人来到我的公主府门口吐上一口唾沫,说一句“天道好轮回”。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府上十八个美男子,从此只能看不能摸。

我心里憋屈。

禾青带着太医过来看我的时候,傻傻愣愣站在我屋子的门口,还未脱去稚嫩的少年嗓音免不了带着担忧:“我叫太医乔装打扮了一番,或许可行。”

闻言,我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只看到花甲之年的徐太医套上了襦裙、抹上了脂粉,花白胡子都染上了一抹娇羞。

我扶额回道:“我对男人过敏,不是他穿上了女装我就不过敏了。你今日不要批奏折了吗公主府时尚女装新款?走吧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禾青是我的侄子,大周朝的皇帝。我是父皇最小的一个孩子,禾青是我五哥的儿子。

大周朝这几年动荡得厉害。

自我父皇走了之后,太子登基,没过两年撒手人寰,皇帝换成了我二哥。二哥登基之后,半年时间看破了红尘,跑去出家当了和尚,这皇帝之位就落到了我五哥的头上。

五哥当时找了个大师算了算,他要是当上了皇帝,得走前两个哥哥的老路,不是死了就是当和尚。他咬咬牙一合计,把自己儿子推了上去。禾青登基的时候才八岁,我五哥郑重其事地把人交给了我。

他叫禾青,名字是我父皇弥留之际为他取的,希望禾苗能够免受天灾,不要变得枯黄;我叫麦好,我刚出生时父皇取的名字,希望麦子长得好、百姓吃得饱。

由此可见,至少我出生到我父皇离世,他都在担心着百姓生计,取了些个这么接地气的名字。

绝不是因为没文化想不出更好的。

“试一试吧姑姑,而且今日我也有些话要跟你说。”他又道。

徐太医跟在周禾青身后小心翼翼进来,我胸口的疼痛渐渐放大,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挥挥手。

“行了行了,走吧,没用。”我瘫在椅子上,就像是一条死鱼。

徐太医一听,拎着裙子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他走了之后,周禾青还傻傻愣愣站在这里,我揉着自己舒坦的小平胸窜到了他的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大侄子,我好像对你不过敏哎?”

周禾青“啊”了一声,显得有些迷茫。

容惠姑姑在旁边直接翻了个白眼:“公主,陛下毕竟跟你是血亲,不是你能染指的男人。”

要说我得了这病,更高兴的应该就是容惠姑姑。

她总觉得我在府邸里养那么多面首不守妇德,没有教养,纵使我平日里对这些人只不过是揩揩油,真枪实弹从来没上演过。

“既然公主一见到男人就那么痛苦,趁早把这些男人都赶走吧,省得在一个屋檐下弄得乌烟瘴气的。”容惠姑姑又道。

我双手交叉,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就算不能摸,我放着养眼也高兴公主府时尚女装新款!”

禾青拉着我的手坐了下来,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崔尚书家的那个小公子以死相逼,不愿意陪在姑姑身边,今日崔尚书还给他家小公子求赐婚了。”

说完这些,禾青面上有些委屈,大约是觉得自己无能:“姑姑,要不我偷偷叫人把他绑到你的府上?”

他口中那个尚书家的小公子叫做崔延年,唇红齿白的,瞧着就让人欢喜。

是我新看上的男人。

可我的“看上”其实跟大众眼里的“看上”不是一回事。况且我现在这情况,把他送我也无福消受啊。

“算了,”我叹口气,“他要求娶哪家的 *** 啊?”

“礼部侍郎的女儿,叫常媛媛。”他回道。

“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就赐婚吧。顺带着再下一道圣旨,就说我觉得常媛媛顺眼,想认她做我的干女儿。”

容惠姑姑气得不轻,咬牙切齿地呵斥道:“胡闹公主府时尚女装新款!堂堂一个公主,还待字闺中,你就要认干女儿?!”

我恍若未闻,拍了拍禾青的肩膀,一脸的义愤填膺:“他俩成亲之后你叫他们过来给我请安,我要亲耳听见崔延年那个鳖孙喊我‘干娘’!”

以后谁再这么明目张胆嫌弃本公主,我就这么治他!

2

禾青张贴了皇榜,在全国各地给我找能治病的女大夫。女大夫没找来,倒是把我半个前任给找来了。

齐衡今日穿了便装过来,身后跟着同样身材挺拔的男人。

之所以说他是我的半个前任,是因为我俩成亲那一天他退婚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我跟他自小就有婚约,他长得好看,能文能武,是京城世家子弟里的佼佼者。能嫁给这么一个人,我心里是高兴的,每天都巴巴地盼着自己早日及笄,早点和他成亲。

可他不喜欢我,我俩小时候之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对我表达了万分的不喜之情。于是他叫他爹带他出去打仗,免得被我纠缠,十七岁那年,他受了重伤回来,一直昏迷不醒。

我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冲喜一说,就巴巴找到了齐老将军,非要给齐衡冲喜。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正当我和一个大公鸡拜堂的时候,齐衡穿着里衣、拎着剑就过来了,还说,要是这婚礼举行下去,他就自刎在这里。

公主十里红妆成亲当日,俊美驸马爷拎剑出现,当场要退婚事

齐老将军为了不断子绝孙,硬生生在我面前磕头磕出了一条血路。

那个时候禾青也还小,讷讷地拒绝着齐老将军的请求,他知道我是十分想嫁给齐衡的。

但我不能这么不懂事。大周的土地需要齐老将军捍卫,大周的百姓需要齐老将军保护,大周的军队需要齐老将军的带领。

那天我穿着嫁衣,抱着大红色的公鸡回到了公主府,写了一封歪歪扭扭的退婚书过去,一个人哭了好久。

婚虽然退了,可我心里还是不服气。我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除了胸有点小、书读得少,我不知道我输在哪里。

找了人一直盯着齐衡,发现他这个人除了跟那么几个至交好友把酒言欢,身边压根没出现过女子。

我暗自苦恼着,觉得我还是得多努力才能得到他的喜欢。

直到容惠姑姑后来一番话让我醍醐灌顶:“不跟女的相处跟男的相处不也一样?就公主这德性,人家宁愿找个男的过日子。”

我这才开始亲自盯着齐衡,在发现他和男人举止亲密之后欲哭无泪。他果然喜欢男人!输给女人我认了,输给男人我认不了!

之后但凡跟他有那么点模棱两可意思的男人,全成了我的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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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崔延年就是最近跟他走得近的!

3

齐衡冷着脸站在我的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他钱。

我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个男人,问道:“你带着你现任过来见见前任?”

他嗤笑一声:“听说公主病得不轻,我过来探望探望。”

探望还带着男人在我面前炫耀,这个委屈我受不了。

“看完了就赶紧回去练兵,我大周的江山要是动摇了分毫,我就砍了你的脑袋。”我磨着牙。

看到他的时候,除了想到他那么绝情的退婚,还想到了被我好吃好喝供着的那只大公鸡。

我把它抱回来纯粹是因为它当时代表的是齐衡,真的齐衡不乐意跟我在一起,这假的我还能治不了吗?

结果换来的就是这公鸡一看到我就扑棱着翅膀飞到我头上拉屎,那傲娇的模样和眼前的人如出一辙。

面对我的狠话,他丝毫没有畏惧:“公主不能碰男人了,想必一定很寂寞吧?我给你送一个,好好享用。”

都知道我不能碰了还上赶着给我送,他绝对是故意的,我越不痛快他越痛快。他这是在侮辱我!

“你等着!”我这就让禾青一纸圣旨下去,让我和齐老将军义结金兰,以后齐衡走到哪,看到我都得喊一声“姑姑”!

他笑笑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了那个狐狸眼的男人。我这才细细打量这个男人,这双狐狸眼让我心神恍惚。

当初大周朝史上最年轻的曲丞相就有这样的狐狸眼,民间都说这是老奸巨猾的标志。

他也的确是厉害,十六岁从一个寂寂无名之辈一跃成为我父皇跟前的红人,五年间便坐上了丞相的位置。

关于他的传说我都是听说的,毕竟他出名的时候我才出生。只可惜天妒英才,他刚过而立之年就死了。算算时间,也就是四五年前的光景。

还记得他在突然暴毙之前,在御花园里遇到我,亲手在我发髻间别了一枝牡丹:“小公主日后定然风华绝代,会是男人的掌中宝。”

他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上。老狐狸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什么男人的掌中宝,我现在就快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眼前的人显然是只小狐狸,脸上稚气未消。

“齐衡从哪找的你?哪来的回哪去,没回去的路费跟容惠姑姑报备一下,我给你出。”

凭啥齐衡塞过来的男人我就收?我就是不要!

小狐狸跨着大步走到我的面前,一双眼睛勾得我面红心跳。奇怪的是,我的胸口一点也不疼。

我立刻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齐衡找的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我还不想一辈子没尝过鱼水之欢就那么去了,他就给我送来了。

“呜呜,太棒了,我终于可以摸到男人了。”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上下其手。这些日子馋得我都在物色皇宫里面模样标致的小太监了。

片刻后我把头抬起来,眼泪汪汪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我父皇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吧?”要知道,目前我只对我的血亲没有反应。

他揶揄地笑了,揉揉我的头。

“还是我五哥在外面养女人了?你是我另一个大侄子?”

只见大手在脸上摸索了片刻,摘下来一块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成熟的面庞,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还有细细的纹路。

“好久不见,小公主。”他柔声道。

是我眼瞎,这分明就是那只老狐狸!

“你不是死了吗?”我惊讶出声。

他朝着我眨了眨眼睛,大手捏了捏我的腰肢:“假死脱身,要不然如何做得了公主的面首?”

4

他说他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就想出了这么个招。

大周朝公主的地位不低,除非互相喜欢,否则驸马爷还不如公主府的太监。这也就意味着驸马是不能有实权的。

权倾朝野的丞相想娶公主,朝里一半的大臣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想出这么个办法,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可我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叫我身边的翠喜和荔枝把他给扔出去。这两个丫头纹丝不动,翠喜脸上摆出了进退两难的表情:“主子,需要我们听公主的话吗?”

她这一声“主子”喊的是曲文澈。

老狐狸慵慵懒懒煞有其事地张开了双臂:“扔,当然得扔,把我扔到公主的怀里。”

换来的是我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

“我这俩丫头是你的人?”我横眉冷对。

他笑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止这两个丫头,除了从你一出生开始就跟着你的容惠,公主府上下全都是我的人。”

他云淡风轻的话语让我觉得如坠冰窖。

跟在我身边的人是换了一批,那些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几年间全都离开了,借口无一例外都是要成亲过日子了。

其实我当初是怀疑过的,毕竟小婢女想嫁人很正常,小太监要出去过日子怎么看都不正常。后来我那走得近的两个小太监拽了个男人手牵着手给我请安的时候,我才捂着脸放他们走了,也打消了心里的疑惑。

我那时候还想,太监都有对象了,就我没有,真可悲。

老狐狸这么做简直就是老虎脸上拔胡子,我这人,连我父皇都不敢惹,他竟然敢。我非弄死他。

打发走两个小婢女,我朝着老狐狸勾勾手,他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手开始不老实地解我的腰带。我拔出头上的簪子刺在了他的胸膛,月白色的衣服瞬间被鲜血浸染了。

“关注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讨厌被人控制吧?”我拔出簪子,又使劲刺了进去,面无表情接着道,“等你死了,我就把你扔到山沟里面喂狼。还有,这一个府的人都得给你陪葬。”

作为公主,杀人不过是眨眨眼的事情。

老狐狸都不觉得疼的,一只手划到了我衣领里面,手上的老茧太过粗糙,摩挲在皮肤上倒是让我觉得疼。

“公主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得了这种怪病?”他勾勾嘴角。

“我在西域走访三年多,特意为你养出来的蛊虫。用我的心头血养出来的蛊虫种在你的身体里,除了血亲,但凡有别的异性靠近,你就会疼痛难忍。”

他扯开我的衣服,一只手游移到了我的肩膀:“这样你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

死变态!臭无赖!

我拔出簪子又刺了进去,这次用的两只手。簪子整根没入,他要是身子再单薄一点儿,胸膛就应该有个小窟窿了。

“你就快死了,本公主有钱,迟早治好这病!”我露出自己的小虎牙,“从来都只有本公主欺负别人的份。”

他轻轻啃着我的锁骨,都这个时候了满脑子还是那档子猥琐事,臭流氓!

“这虫子与我息息相关,”他含糊不清地笑着回道,“若我死了,它伤心过度,就会在一天之内,把公主的五脏六腑全都吃掉。到时候公主会和我做一对亡命鸳鸯。”

“靠!”我推开他的脑袋,从他身上下来跑了出去,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就朝着外面吼道,“叫太医!快叫太医!”

5

“你年纪大了,你不行,自觉点滚蛋。”我坐在远处,看着太医给老狐狸包扎伤口,朝着他说道。

徐太医包扎伤口的手抖了抖,一双眼睛瞄来瞄去的,似乎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我想让他自惭形愧。可我低估了老狐狸的脸皮。

他看着伤口上的白布,轻咬嘴唇,再抬眼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我道:“就算我不行,公主也不能这般虐待我啊。”

之后委屈巴巴,狐狸眼硬生生挤出了两滴泪花:“徐太医,你可有药,如若我满足不了公主,只怕是要死在公主府上了。”

人皮面具一戴,脸皮都厚了不少。

我在旁边挠着桌子:“滚!别给他治了!”

徐太医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我跑过去掐着他的脖子:“老变态,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他仗着手长扯住我的头发,硬生生让我转了个弯。我抱着头发眼里泛起了泪花:“泼妇掐架才扯头发呢,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脸?”

紧接着他翻身把我压在床上,神情阴郁:“齐小将军十七岁的时候你才多大?十五岁,如花似玉的年纪。我用了点手段让他长睡不起,就是怕你不知不觉就嫁了,结果你却要给一个不能动的男人冲喜?”

他伸出手一点点描绘着我的五官:“麦好,你可真让我生气。”

我奋力挣扎着,却动弹不得,只能一双眼睛拼命瞪着他:“齐衡不是战场上受的伤?是你害的?”

曲文澈摩挲着我的嘴唇,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本来是想直接弄死他一了百了,我这不是害怕齐老将军伤心过度无法戍守边疆,娇生惯养的小麦好会沦落成亡国公主吗?”

他俯身下来舔了舔我的耳垂,对着我脖颈处吹了口凉气:“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可做了不少让我生气的事情。

“小麦好,以后再敢用这双好看的手摸别的男人,我就把它们砍下来挂在自己身上,还要时时刻刻在你眼前晃悠,让你好好记得这种滋味儿。”

我背后瞬间就冒出了冷汗,上下牙齿打着颤儿看着这个男人。

他就是个疯子!

恐惧让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了他,抱着胳膊缩在床脚,浑身都在颤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曲文澈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负手而立。除了唇色白了些,根本没有伤者该有的样子。

“御花园日日遇见公主,公主都心中藏羞、眼眸含情,这难道不是公主主动勾引我的吗?”

我真觉得冤枉。

母妃致力于把我培养成一个贤良淑德的姑娘,于是我那些弹弓儿、草蚂蚱都藏在御花园的花盆里,又因为御花园每日都有小太监打扫,我怕被人发现,所以日日过去看一眼。

哪知道跟这个老狐狸的时间线就重合了。

冲他不好意思地笑是我心虚,他到底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心仪他?

小心翼翼把这话解释给他听,我诚恳地跟他道歉,都怪我太有魅力 *** 别人却不自知,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老狐狸又是优雅地勾了勾嘴角,过来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按在了被褥里,对着我的 *** 狠狠拧了一下。

“我说了,不要惹我生气。当时你是怎么想的不重要,我说你勾引了,你就是勾引了,明白吗?”

我:“?”

6

我跑了。

老话说得好:打不过,躲得过。

走之前容惠姑姑还在我面前絮絮叨叨:“你一个姑娘家知不知羞,竟然让太医院送来这种药?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老百姓怎么说的,说你生了怪病,差点把一个面首给榨干了!”

我抱着膝盖在那“嘤嘤嘤”:“这事儿能怪我吗?”

明明都是那老狐狸的错!

那一刻我才明白老狐狸之前说的男人的掌中宝是怎么回事。我以为是祝福我和齐衡和和美美,却不想老变态一直想让我成为他的人。

大周朝的公主是有骨气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要有反抗!

于是我跑了,在隔壁临州的一个小客栈里吃喝玩乐,时不时八卦一下京城的情况。

那老狐狸一点也不急着找我,我走之后就迫不及待地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大周朝前丞相死而复生,现如今坐在丞相位置上的小老头麻溜地收拾东西滚了路,主动让贤。

曲文澈又坐上了丞相的位置,一手遮天、翻云覆雨,把属于之前太子的党羽连根拔起,杀了个片甲不留。

每当我听到京城又有谁谁谁被满门抄斩了,心里都抖上一抖,一是害怕,二是高兴。

怕的是曲文澈雷厉风行的手段会用在我身上,高兴的是,我那个太子哥哥做了皇帝没几年撒手人寰之后,留下来的这些党羽看谁做皇 *** 不顺眼,总喜欢作死,现在终于是得了报应。

当时二哥其实就是被这些人逼的,才跑去做了和尚。

五哥不想走二哥的老路,推了自己少不知事的儿子做了傀儡皇帝,任由这些人摆布。而他则是外面偷偷摸摸广纳贤才,心里谋划着大事。

我那可怜的侄儿身负功与名,平日里总是被那些固步自封的老臣气个半死,这下子也算是给出气了。

“丞相不愧是少年天才,有他在,咱们大周定会一直安稳!”

我站在告示前听着旁边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在为曲文澈高歌,忍不住就扯了扯嘴角。

这告示上说的无非就是曲文澈因为什么事杀了哪些人,杀人理由牵强无比。有个官,就因为进御书房的时候先迈了右脚,被批不懂礼数,直接送上了断头台。这都能吹起来。

“他滥杀无辜哎?”我指了指这个告示,虽然这些老臣子嘴碎了些、心肠坏了些,但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罪不至死,“你还觉得他杀得对?”

男人就跟没听见我的话似的,兀自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我们这位小皇帝,好端端怎么就生了恶疾、命不久矣了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他说的小皇帝是……禾青?

谬论!禾青每半个月就会有太医诊脉,要是有恶疾早就看出来了,这么多年了,他身体一直棒棒的。

“你别胡说!”我瞪着他,“他身体很好,你再乱编排小心官兵把你嘴缝起来!”

男人忽然就看向了我,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小皇帝确实没有恶疾,公主若是再不回去一解丞相相思之苦,两日之后,御书房内,小皇帝将会突发恶疾,不治身亡。”

我堪堪退后几步,撞到了一旁的破旧板车,直直倒在了地上。

他是老狐狸的人!

原来我自以为是的逃脱,在老狐狸眼里就跟过家家似的。他把我当老鼠一样放在一方天地里,像一只高冷的猫在旁边舔着爪子,顺带看着我蹦哒。

从临州赶回京城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我奔跑在京城的夜色里,皇宫门口的守卫并没有拦着我。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御书房,就看到老狐狸在禾青身后,禾青小脸惨白惨白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回来了?”只听见他轻轻说了一句,语气轻快。

7

“刚刚好。”他垂着头,修长的手指绕到了禾青的脖子前面,掐着他站了起来,笑意吟吟看着我,另一只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个簪子,抵在了禾青的太阳穴上。

别人威胁人的时候都是抵脖子,就他抵在太阳穴上。那簪子我眼熟得很,是我当时从头上拔下来刺进他胸膛的那一支,我记着我给扔了来着,也不知他从哪个垃圾堆里扒出来的。

这就是个小气吧啦、睚眦必报的男人,我刺他的事情他肯定还在耿耿于怀!

“小公主,我要是把簪子刺进了他的太阳穴,你说他的眼珠子会怎么样?”他说完话,舔了舔嘴角,眼里闪动着兴奋。

我愤懑看着他:“你放开他!我回来了,有什么事……你冲我来!”这话我说得一点也没底气。但被一个疯子缠上,我还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我觉得我已经很勇敢了。

只见他松开了禾青脖子上的手,遮住了禾青的眼睛,太阳穴边的簪子并没有拿开。

“把衣服脱了。”他道。

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让我脱衣服?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我破罐子破摔地把身上衣服扯开,只留下了里衣。

“小皇帝,”老狐狸的表情更加兴奋了,用着雀跃的语气在禾青耳边道,“乖乖把眼睛闭起来,要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大周朝以后的皇帝就要是个瞎子了。”

放开禾青之后,他走过来,扯开我身上的肚兜塞到了自己的怀里藏好,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后,脱了自己的外衣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

“以后要是再跑,可就不是在我面前脱衣服了,”他弯着腰,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和他对视,“你这双眼睛写满了不老实,要不,等我再把你抓回来时候,逼着你在城墙上脱衣服,怎么样?”

“不过你不要怕,我会提前把全城人的眼睛都挖出来,他们看不见的。”他倏地撬开我的牙关,在这御书房里,给我来了一个抵死缠绵的吻。

直到我们两个都气喘吁吁的,他才接着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我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嘴,眼眶发红,眼泪“吧嗒吧嗒”就下来了。

我委屈,我命苦!

他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直接把我扛在了肩膀上,出去的时候齐衡刚好带着一队人马手握兵器地赶到这里。

齐衡长枪跺地,气喘吁吁,咬牙切齿道:“夜闯御书房!曲文澈,你说过只要我把你带到公主身边,你就不会撼动皇权!”

老狐狸一只手扛着我,耸耸肩:“我可没对小皇帝做什么,我替你们把太子残党都给解决了,还不满意吗?”

齐衡不说话了,眼眸含着愤怒。

周围没有人回他的话,老狐狸摩挲着我的大腿,故意问我:“小公主,你满意吗?”

我哪敢说不。

回公主府,在路上足足花了两个时辰,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抱着肩坐在榻上埋头啜泣。

就在马车上,老狐狸不顾忌马车的逼仄和颠簸,也不顾忌车夫在前面坐着,把我吃干抹净了。

他不温柔,还特别凶,还咬人。

容惠姑姑进来替我上药,我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容惠,老狐狸太可怕了,我不想、我不要跟他在一起!”

容惠姑姑沉默不语,动作轻柔地替我上药。

8

再见到老狐狸是三日之后,他应该是才下早朝,官服还没脱下来就过来把我搂在怀里,亲昵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已经上书陛下,半月之后你我成亲,”他抓着我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咬着,“小公主,臣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给臣一个名分。”

我把他的脸推开,省得他拿胡子磨我娇嫩的皮肤。

“你胡说,禾青不可能会同意的!”我笃定道。

禾青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对我这个姑姑敬爱有加。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也就只有我会告诉他该吃吃、该喝喝,搞不定的事情两眼一翻交给手底下大臣,他们搞不定直接拖出去斩了。

他一个孩子,当皇帝这几年并不好受。

“半大小子而已,”他的眼里划过淡淡的讥讽,“你觉得他抵抗得了他爹?”

“我五哥回来了?”我诧异问道。

五哥送自己儿子当了皇帝之后,躲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招兵买马,为的就是未来某天太后谋反的时候他能保住周家的江山。

可惜了,禾青当上皇帝的第二年,太后就撒手人寰了,他的一腔热血付之东流,从此就不见了踪影。

“那你完了!”我从他的身上跳下来,一脸的硬气,“我五哥最疼爱我的,他会把你大卸八块!”

老狐狸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陆地上的鱼:“三十六计再好,攻于心计最重要。你应该还记得,撺掇你把那些玩具藏在御花园的是谁吧。”

我眼皮子抖了抖。

是五哥。我贪玩被母妃罚了一通之后,是我五哥悄悄把那些东西给藏到了御花园,让我以后想要玩的时候就去那里找。

“你什么意思?”

他重新把我抱到了怀里,下巴搁在我的脑袋上,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嘤咛:“宫宴上见到小公主的时候,就觉得小公主很有趣。许是臣的情不自禁太过明显,才叫有心之人利用了。

“后来御花园日日见到小公主,情意如同雪山之巅滚落的雪球,越滚越大,只想着公主成为臣的掌中之物。”

“我不信,”我咬牙回道,“我不信你的鬼话!”

他捏着我的手指,仿佛早就知道我不信一样,一点一点耐心解释给我听:“齐家军纪律森严,每一位士兵上至三代,沾亲带故的都要盘查一遍,他们还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语言,防的就是我这种奸诈之人。

“你觉得,这样密不透风的一支军队,我是怎么偷偷把让人长睡不起的蛊虫放到齐衡身上的?”

我靠在他的怀里,大脑一瞬间就没了思考。

五哥是有大抱负的,父皇还在世的时候,他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各个地方走一遍,各种难题从来不会觉得棘手。齐衡很喜欢我五哥,在他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就跟着我五哥到处跑。

后来太子死了,二哥跑去当和尚,我以为五哥会高高兴兴做这个皇帝,可他却跑过来把禾青交给了我。

“受制于人,这个皇帝做起来只会窝囊至极,还有什么意思?”这是他当时留给我的话,带着几分讽刺、几分漫不经心,“太后一党不除,这个皇帝就只会是他们手里的傀儡!我不屑做别人的傀儡!”

齐衡长睡不醒的消息传来京城之后,我那长久没有消息的五哥还写信让我主动退婚……

找了个借口把老狐狸给打发走,我跑到父皇的陵墓前放声大哭。大周朝的公主太没用了,遇到事情就只会哭。

我还记得父皇在世的时候,皇后想把自己的侄女推给齐衡,就撺掇着 *** 上书把我送去和亲。

那时候父皇和大臣们吵了大半个月,最后翻出来一些见不得光的陈年旧事,吓得皇后立刻没了动静,生怕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不保。

原来只有父皇是真的宠我爱我,五哥的宠爱一直带着目的。

容惠姑姑找到我的时候,我在陵墓前一直在打嗝,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我流到嘴唇上的鼻涕:“哭有用吗?遇到事情得想办法解决。”

这话让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五哥怕他,齐家也怕他,颠覆皇权对他来说跟勾勾手指一样简单,我能怎么解决?

“容惠,所有人都拿我当工具,如果用一个公主能保住周家的江山,那么我的感受就是无关痛痒的事情,没人在乎我怎么想。”我哽咽着说道。

“我打不过老狐狸,我也没他聪明。我就是个废物公主!”

9

为了脱离老狐狸的控制,我决定暗杀他。

前提是,我得先把蛊虫给解了。

“咱俩都要成亲了,你行行好,把我身上蛊虫解了呗。”晦暗不明的书房里面,我端着茶谄媚道。

老狐狸放下手里的书信伸了个懒腰,笑意吟吟看着我:“当公主情动至极的时候,蛊虫自会不药而愈。”

我眨巴眨巴眼睛,情动至极……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回想着老狐狸这几日每次去我房间总是匆匆就抽身离开,我觉得他说的不假。于是我拉着他的手:“走,回房间!”

他一个高大的男人我是拉不动的,反倒是被他轻轻一扯跌在了他的怀里:“小公主,外面的老百姓会把你说成魅惑男人的妖精的。”

都被你这老狐狸吃得死死的了,我还会在乎别人说什么?

“你说得对,妖精最喜欢书房了。”我朝着他点点头。

醒来的时候是在寝房之内,这应该是老狐狸的房间。天色已经暗了,我套好了衣服走出去,想试试这蛊虫还有没有效果。

可这丞相府我也没来过,摸索了小半天只看到个小奴才捂着自己的肚子急匆匆进了茅房。

我跟过去把茅房门打开的时候,里面正有个小奴才,看到我之后手纸直接掉在地上,夹着腿开始捂着自己的胸口。

“捂错地方了。”我翻了个白眼,自己倒是捂着胸口踉跄着脚步离开了。

“你骗人!我的蛊虫根本没有解开!”我找到了他的书房,老狐狸还在挑灯处理公务,我就近找了个花瓶直接砸了下来。

见他纹丝不动,我把旁边的书架一个个推倒,拿着蜡烛把他书桌上一大堆东西全点着了。火势很快就烧了起来,横在我和老狐狸之间。在火光下,老狐狸依旧能笑得出来。

“没解……那就说明小公主还没有动情,臣可是很努力了。”他道。

假的!他告诉我的 *** 肯定是假的,白瞎了我搞那么多花样哄他。

“是,虽然你很努力,可卖力配合你表演的我更加努力,老狐狸,人要服老。”

直到我离开的时候,外面一大堆下人才赶紧去灭火。

我想直接回府的,容惠姑姑却不在马车里面。她在外面等了我一天,或许是觉得无聊找消遣去了。我坐在马车前,摸着马儿的 *** ,安安分分等容惠姑姑回来。

等到的却是丞相府里的高呼一声接着一声:“丞相遇刺了!”

遇刺?死了没?死了我怎么办?

我拎着裙子跑进去,在冒着浓烟的书房前,容惠姑姑被人制服,跪在地上,老狐狸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站在她的身旁。

“趁着火势想暗杀我?你怎么敢的啊?”老狐狸挥舞着匕首打在容惠姑姑的脸上,在看到我之后,直接毫不留情地把匕首 *** 了容惠姑姑的肩膀里,一点一点推进去。

“不要——”我大声惊呼,“你别杀她,我以后、我以后乖乖听你的话,你不要杀她。”

她是看着我长大的容惠姑姑,于我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我怎么可能看着她死在我的眼前。

曲文澈拔出了匕首,微微侧着头看着我,容惠姑姑匍匐在地上喘着粗气。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

我哆哆嗦嗦解开腰间的系带:“你放开她,我随你处置,你想我怎样都行。”

我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外面的风太过刺骨,还是眼前的景象太过骇人。我只期待着,他能像上次一样,见我脱衣之后就能够放了容惠姑姑。

他身后的人一个个都转过了身,老狐狸很高兴,扔掉了手里的匕首,过来搂着我:“我怎么会杀她呢?小公主,她是要做我们婚礼的见证人的。”

老狐狸以受到惊吓为由,让我留在这里陪他。我跪坐在床榻上,想着容惠姑姑被抬走的时候,肩膀上的窟窿源源不断喷洒着血液。

他真可怕,这个男人真的可怕!

我拍开他的手,努力把自己缩在角落里,涕泗横流,拼命地摇着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这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掐着我的下巴,我之一次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愤怒。

“不准说这两个字!”他怒道。

“我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吗?”我朝着他大吼,挣脱间指甲刮到了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血淋淋的印子。

他不怕疼的,这个老狐狸压根就没有痛觉。他从背后抓着我的肩膀,方才的愤怒消失不见,俯身在我耳边柔声道:

“不如我们做个游戏,你说一次这两个字,我就杀一个人。就从你们周家的血脉开始,周家的人死完了,那就杀朝里的大臣,大臣们死完了,还有京都的百姓,京都的百姓死完了,还有这天下的百姓……”

他闷声笑了两声:“大周的土地将会是一片血红,如此旷世奇景,小公主要是想见识的话,臣——万死不辞。”

10

我病了,陆陆续续发烧两个月,能出门的时候已经是腊月寒冬。刚刚登基不久的五哥颁布了一道圣旨:让曲文澈成为我的驸马。

我这才知道,禾青在被他爹逼着下位之前,拼着替我解除了和曲文澈的婚礼,纵使他这么做是无用功。

五哥过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在大太阳底下看着结冰的湖面,想着我养在里面的龟会不会被冻死。

他跟我说,只有曲文澈做了驸马,才能放下手中实权,才不会动摇周家的江山。他还说,等再过个几年,他强大了,就会助我脱离苦海。一句一句情真意切,只不过是想将我物尽其用,榨干我身上最后一丝用武之地。

我懒得再听他编织的谎言,眼神回到了湖面上,问道:“老狐狸暴毙的那一天,我看到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到了御花园,笑着喂给了老狐狸一块点心。

“在这之后我锒铛入狱,皇后和太子……呵,应该说是太后和皇上以我与敌国勾结陷害忠良为由要赐死我。五哥可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话吗?”

他眼神微微有些迷茫,我嗤笑一声:“你不记得,那天去大牢里面看我的根本不是你,从那个时候你就放弃我了。”

我就说,我就说我当时在五哥怀里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他亲吻了我的嘴角。那个人是老狐狸。

“要不是老狐狸逼着你,你根本就不会救我出来吧?”我又问了一句。

当时的太后和皇帝忌惮曲文澈,而曲文澈又总是和太后一党意见相左,常常惹得皇帝和太后不痛快。察觉到我跟曲文澈走得近之后,太后想利用我杀了他,却不想一件一件,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五哥眼底一片阴暗:“所以呢,麦好,你怪我利用你?父皇把你捧在手心那么多年,你要眼睁睁看着周家的江山跟着姓姜吗?”

姜是太后娘家人的姓,太子无德无能,只是姜家一手送上去的傀儡而已。

“我是大周的公主,只要能守住我父皇的江山,我可以去死。只要你好好跟我说,我愿意做你的棋子。”我红着眼睛看着他。

“你摸摸你的心,好好问问自己,你是为了周家的江山,还是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禾青也被你软禁了起来,他是你的儿子。就因为他觉得你不适合做帝王,劝你功成身退,你就把他送到了北疆之地关他一辈子!”

知道禾青被送走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在我心里就已经是一个六亲不认的疯子了。

老狐狸在五哥走了之后出来,把我的手放到他怀里暖和着。

“你当初为什么要帮我五哥?”我低着头,用脚把积雪踢到他的鞋上。

老狐狸眯了眯眼睛:“当时的那个小皇帝要把你送去和亲,我怎么舍得呢?”

他摸着我的脸,大拇指留恋在我的唇边:“谁敢把你送到别的男人身边,我就杀了谁。”

我那个太子哥哥,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在老狐狸心里留下。

“公主,”他把我搂到了怀里,“你瘦了许多,日后膳食多吃一些。”

“刚好,”我指了指面前的冰湖,“湖里面的鲤鱼养了好几年了,个头肥美,你去捞了给我炖汤喝吧。得是你捞的,别人捞的我不爱吃。”

他找人在湖面上凿了洞,脱去了棉衣跳了进去。我就在岸边嗑着瓜子,把瓜子壳都扔到洞里面,以至于他从洞里钻出来的时候,湿漉漉的头发上面粘满了瓜子壳。

“这条鱼……公主可还喜欢?”他哆嗦着没有起来,半个身子还在冰冷的湖水里,手里掐着一条肥美的鲤鱼。

我跳下了岸,这冰面还挺厚,我在上面蹦哒了两下都不带有裂缝的。

蹲到了老狐狸的面前,他嘴唇都已经冻紫了,眉毛上面起了冰碴。

我装作心疼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很冷吧?”然后俯下身子在他的嘴唇上舔舐了两下。

老狐狸愣了一下,手里的鲤鱼挣脱到了冰面上蹦哒着。我立刻起身把它踢到了洞里面,笑眯眯道:“哎呀,鱼跑了,看来你得再下去捞了。”

11

他折磨我,我就折磨他。

老狐狸在湖水里走了一遭之后病来如山倒,倒是没时间欺负我了,只是夜夜都要勒得我死死的,在我耳边聒噪他有多爱我。

“五皇子要的是江山社稷,齐衡要的是国家安定,只有臣,臣一心一意只想要小公主。”

他大概是烧糊涂了, *** 一句接着一句,腻歪人。

“你总是在我耳边自称‘臣’,可你不是我的臣子,你是皇帝的臣子。别整得我跟女皇帝似的。”我翻了个白眼回他。

他把我搂得更紧了:“裙下之臣也是臣。”

真恶心。谁要他的臣服。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父皇告诉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周的江山不需要一个公主巩固。紧接着他就被老百姓们扔烂菜叶子辱骂,为了女儿不要江山,是个昏君。

都在逼我,连老百姓都在逼我。

大周朝的公主,人生应该自己做主。我找到我的五嫂。

她大概是为了禾青的事情,一张脸只见皮骨不见肉,完完全全凹陷下去了。

五哥现在的后宫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波谲云诡的朝堂还需要五哥斗智斗勇,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不敢给自己纳妃的。

我扔给了五嫂一包药,坐在她的面前开门见山道:“你也不希望禾青在苦寒之地呆一辈子吧?对于朝堂之事,禾青早已崭露头角,他很适合做大周的皇帝。”

她哆哆嗦嗦接过了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不是毒药,”我弯了弯嘴角,“大周朝长久没有合适的继承人的时候,他会把禾青接回来的。

“五嫂与他亲近,容易得手,娘家人又早已告老还乡无牵无挂。当然,我只是给你个建议,你若不愿意,这药就随风扬了吧。”

我终归做不到心狠手辣杀害手足,这让人断子绝孙的药,就当是他利用我的报复。

皇宫里面很快传来了消息,五嫂被送上了断头台,五哥成为了一个暴戾恣睢的皇帝,甚至要派人去杀了禾青。

不过我并不担心禾青的安危,这大周朝还有很多老臣子,他们是不会看着江山后继无人的。

报复了五哥之后,我当天晚上吃了两碗大米饭,好哄歹哄把还在高烧的老狐狸哄到了我的房间。

“老狐狸,你这么虚弱,今晚会不会死?”我的手指穿梭在他凌乱的发间,“死在一个女人身上,你会遗臭万年的。”

他一句话也不说。

天已经蒙蒙亮了,老狐狸睡在一旁,脸上还有高烧带来的红晕。我挣扎着起身套上了衣服,扶着墙离开屋子。

这几日一直是大太阳,之前老狐狸捞鲤鱼的那个洞也就没有结冰。

我坐在洞口边把脚伸了进去,冰冷的湖水让我牙齿打颤。也不知道老狐狸当时怎么受得了这样刺骨的冷意的。

回过头,公主府万籁俱寂,没人知道有个小公主大半夜在这里泡冷水脚。等他们再找到小公主的时候,她应该是一具泡肿了的尸体了。

只希望到时候我的死相不要太难看。

大周朝的公主,永不受制于人。(原标题:《我就是这般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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